卢枝瘪了瘪嘴,没说话。

    宋初临走的时候把江为叫了出去。

    冬天的海城多雪,医院花坛边的长椅上落上了薄薄的一层雪,半化不化。

    宋初摘下头上的毛线帽子,用帽子将雪拂去,坐在了长椅上。抬眼看了一眼还站着的江为,“站着干什么,坐啊。”

    江为像宋初一样,拂了拂雪,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

    宋初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江为,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棵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自顾自地说道:

    “很多年前这棵树还没这么高,矮矮细细的一个,我和卢枝都能够得到树枝。”

    “现在都这么高了。”

    眼神落在树上,思绪却渐渐飘远。

    江为知道宋初是在说关于卢枝的事情,所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她应该不喜欢被他打扰。

    “她小的时候住院,医生每天都会在她的手背上扎针。那个时候她的手上全部都是针眼,手背上青紫一片。”

    虽然当年年纪不大,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能够记得。

    “她爸妈不管她疼不疼的。”

    无论什么时候,一想起卢枝的那爸妈,她就气得牙痒痒。

    “还是医生和护士看不下去了,说是可以用那种静脉留置针,这样每天可以避免重复扎针这种情况,她这才不用每天挨针扎。”

    “她手背的血管细,也或许是当时扎针的护士不熟练,手背怎么扎都扎不进去,只能扎在手腕右侧的静脉血管上。”

    “我还记得她出院时将手上的留置针摘下来的样子。”

    “很大的一个针眼,周围都化脓了。”

    “那个针眼让她左手腕右侧血管那里留下了一块圆形的疤,直到现在还在。”

    “后来她再也没有用过静脉留置针。”

    “明明被扎得手背青紫,也一声不吭。”

    “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差得不大,但是她就像我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