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面对这种情况,难以适应之余,还有些心软的陈凤琪考虑了一下自己当前的情况,最后又挑了四人。

    原计划要买两人,结果买了七人,带走八人,两个十岁出头的少年,两个妇人,其中一个妇人带着一个没算在数的三岁女童,两个少女,以及一个年近六十,发须皆白的老头。

    陈凤琪原本没想过要选成年男性,哪怕这是个已经年迈,发须皆白的老人,只是听他自称能写会算,驾车打扫之类的杂活,也都能做后,最终决定买下对方。

    对许三的牙行而言,这种年迈,没几天活头的老人,也是个累赘,卖不出去,可能会压在手里吃闲饭,见陈凤琪愿意买走,也基本是当做添头,只象征性的收了点钱。

    虽然看出陈凤琪是因心软,才会临时改变主意,买走这七人,不过许三也没敢小看她,就此认为她好糊弄。

    因为他能看得出来,陈凤琪属于那种纵然心软,也有自己的坚持与原则的人,选人很有一套,她最终确定要买的几人,都是那种能够满足她最初的选人要求,踏实本分的人,并不只是因为出于心软与同情。

    所以许三不仅没有趁机狮子大开口,还尽量给她一个优惠价,算是感谢她帮自己解决掉两个负担,又亲自带她去衙门办好登记手续,落实好这八人的归宿。

    带着人回到她们暂时下榻的客栈,陈凤琪先将八人都安排下去,让客栈掌柜再开两前房,帮忙多准备些热水,让八人从头到脚的多洗几遍,打理好自己,换上她刚帮几人买的衣服后,再去见自己。

    等在客栈中的江燕妮接过陈凤琪为她带回的食物,听说自家婆婆这趟出去,竟然带回八个人,顿时大吃一惊。

    “娘,八个人,会不会太多了点?我们现在把田地都卖了,还流落在外,处处都要花钱,坐吃山空的,恐怕养不起啊。”

    既然敢买,陈凤琪就没考虑过能否养得起的这个问题,端起儿媳妇给她倒的茶一饮而尽后,才回道。

    “我跟他们有言在先,买回来都是要干活的,只要将他们使用得当,肯定不至于让我们亏本养着他们,这八个人中,有两个是牙行半卖半送的,一个不算钱,剩下五个花了点钱,但总共也就花了不到九十两。”

    “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带他们去当铺买了几身旧衣服,剩下的也就是在外住宿与吃喝的花费比较大,等到我们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就可以设法谋个营生,这些都不成问题。”

    关键是身边有充足的人手后,她再带着江燕妮‘逃’向远方时,安全感大增,心中的压力着实小了不少,遇上什么事,都能有人帮忙分担一二。

    虽然说起来,不管是新增的八人,还是她们婆媳两个,都属于妇孺老幼,但是在个年代中,有高叔带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撑着,在外人眼中,就能有足够的威慑力,让人不敢打她们这些妇孺的主意。

    等到八人收拾好后,上楼来见主家时,陈凤琪已经给江燕妮大概介绍过几人的情况,此时又让八人相继上前给江燕妮见礼,并介绍自己的姓名年龄。

    老头姓高,名叫高显,现年五十五岁,本人看着要比较实际年龄大好几岁,说是六十开外都足为奇,两个少年一个叫张冬生,现年十三岁,一个叫袁文义,现年十二岁,这两个即将成年的少年价格最贵。

    两个少女一个名叫何柳,一个叫夏莲,何柳就是那个饭量特别大,被卖了几家都被退回牙行的少女,现年十五岁,看上去却像十三四岁的样子,发育有些不良。

    另外一个叫夏莲的少女现年十二岁,是这次被罚的一家世族家生子,是个在厨房里工作烧火丫头。

    两名妇人中,陈凤琪最先看中的那个青娘,现年三十三岁,她原本是被娘家人卖给一个药材商人当继室,等到药材商人去世后,家里的继子不尊她为继母,收买她娘家人,说她只是个无所出的妾,并将她以妾的身份发卖。

    另外一个带着个三岁孩童的妇人,名为玉娘,现年二十五岁,是个自梳头的丫头,也是这次被罚的一个世家少夫人身边的掌事大丫头,带着的孩子是她侄女。

    玉娘相貌出色,年龄也不算大,本来行情最好,可她时刻不离的抱着个三岁孩童,以死相逼,明确表示不愿嫁人,不愿与人做小,要养大自己的侄女,才会流落到这新台县,成为许三手中的困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