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阳光是多么地美好,灿烂,清新,各种鸟儿来来往往地歌唱着莫名的曲调,即便是不爱喧哗的人也一定会喜欢清幽的早上,林间鸟儿那听似嘈杂的叽叽喳喳声吧,若是没有这些活气,总觉得缺少着生命力。

    王法慧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每日早上梳妆时,窗外那只画眉鸟的婉转歌唱。

    她见司马德文远远地哭着跑走了,就连司马德宗也不安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默默地追着自己的兄长走了出去,不由得软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桓玄连忙上前两步,拦住司马德宗说道:“皇帝陛下,您回去可千万不能对旁人说起今日之事啊。“

    司马德宗没有弟弟在身边,就连和别人说话也有些害怕,但他的记性却非常好。

    他看着桓玄俊美好看的侧脸,便想起他是那日在殿上,曾经亲切地夸奖过自己的人,很快露出了笑意,奇怪地说道:“为何?我只是来见母后而已。”

    桓玄微笑着注视着他,十分恭敬的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您可千万不能对那些内侍和宫女们说起,今日在这里见到您母后衣冠不整的样子。”

    司马德宗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却觉得他的声音煞是好听,便鹦鹉学舌地跟着说了一句:“我不能说,我母后衣冠不整的样子。”

    桓玄这才微笑点头,松开手让他离去。

    王法慧已是泪流满面,她恨恨地望着桓玄,愤怒地说道:“南郡公!你简直禽兽不如!”

    她转头望着王雅和羊玄保诸人,不安地问道:“你们都相信了他的话?以为我是和这两人在此寻欢作乐吗?”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是放在眼前的事实啊。

    连官位最为卑下的羽林监都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什么话都不敢回答。

    桓玄面上还是一贯温柔的笑意,王法慧简直不明白,自己以前是中了什么魔,竟然觉得他这样子很是亲昵妩媚,令人心中且喜且忧,十分想要亲近。

    如今看来,他只是习惯了这表情,将最温柔的笑容作为掩饰自己心情的方式罢了。

    他面对皇太后的诘责,不卑不亢地说道:“若不然,您是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如今只是皇帝陛下和琅琊王殿下知道了此事,若是又有旁人‘不小心’过来这宫苑,只怕亦是会和臣等想法一样吧。”

    王法慧更是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是你,是你陷害我的,若不是你让宫女传话给我,约我在此相见,我又怎会被你骗来这里?”

    此言一出,在场几个男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即便是南郡公相邀,这样孤身前来的皇太后娘娘也实在是轻浮得令人发指,完没有身为后宫第一贵妇的自觉。

    王法慧刚一说完便觉得此话会令人误解,忙解释道:“王太傅,我只是想过来听听南郡公又有什么阴谋,才特地带了两个军士过来,并无他意,也绝非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这话在铁板钉钉的事实面前,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

    那两个军士许是更为劳累的关系吧,此时才悠悠醒转,见到众人责备的目光,不由得也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这犹如最美的梦一般美妙无比,竟然真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