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韦燕归忍不住破口大骂,气恘恘的拔通了何凌然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就沉声的问道:“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对于老岳父劈头盖脸的质问,何凌然有点莫名其妙。心里有些慌慌的,自己的情感森林里一向桃花灿烂,有那么一丝不检点,但是他始终把握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所有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惹出来的乱子,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摆平它。老岳父这般的气势冲冲,到底为的是哪般呢?难道有些事被他发现了?心里哆嗦了一下,但是也只能壮着胆子问道:“爸,什么事啊?”

    “你还给我装蒜!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事情做不成就别瞎搅和,你怎么还把这件事给捅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严重后果!”韦燕归就觉得此时有一种崩溃的感觉,声音里都有点咆哮的意味了。

    何凌然怕了,他从进了韦家的门开始,对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岳父就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老婆的亲爹的份上,他真不想搭理他!

    以韦家这样的家庭条件,在密东自然是大富大贵,但是何凌然却深切的觉得,韦家人是那种典型的自私自利型的,只管自家门前雪,不问他人瓦上霜。别人给自己再多好处,都是天经地义,若想从他韦家捞到半点好处,门儿都没有。何凌然可不管这些,他必须得在密东这块地盘上招摇过市,因为,他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哪!

    在何凌然的记忆中,每次见到这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岳父大人。他都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好像你到他家里做贼来了,骨子里从里到外透着一种漠视。哪怕在家里的饭桌上,说话也是语重心长,谆谆教导,像是给下属讲话作报告似的。弄得何凌然只顾埋头往嘴里扒饭,再好吃的菜也是了无生趣。

    连个招呼都没有主动打过,更别说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时间,何凌然真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没弄清到底所为何事。

    “您说的是?”

    “我说你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啊?你这个该死的畜生,你气死我啦!”韦燕归狠狠的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王书记,今天上班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正在议论。说您把全运会的广告经营低价包给京城一家公司了,外边的议论很不好听。”汪清明的声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王子君呵呵笑了笑道:“有人故意败坏我的名声,我也没办法。好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心里踏实就行了。”

    从雷合俊的事情之后,汪清明和王子君的关系密切了不少,此时听到王子君坦然的回答,沉声的说道:“子君书记。这一年对你而言是非常时期,我想。这也是谣言四起的根本原因吧。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句话虽好,但是,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有些事情。你还是要小心为上啊!”

    “谢谢汪部长对我的关心,我以后会小心的。”王子君的声音严肃了不少,接着道:“在这件事情出现之前,我已经决定了,将这个项目以公开竞标的方式推出去。谁出的钱多归谁,到时候谣言自会不攻自破了。”

    汪清明在政府里面工作多年,对各种各样的形式知之甚详。此时听到王子君的话,就明白了王子君的打算,当即笑着道:“王书记您已经有了打算,那我就放心啦!”

    放下汪清明的电话,王子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看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份告状信,暗道自己的心态还是不够成熟,还得继续修炼,这点事情就沉不住气,确实需要再提高一下。

    就在他准备翻看文件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王子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打电话的是统战部长薛川强。

    薛川强是和王子君接触最早的省委常委,再加上石坚昀的关系,两个人算得上是在密东最为亲密的联盟。随着王子君一语帮着汪清明将事情搞定之后,薛川强对他显得越发热情了,在前两天他老婆更是亲自下厨,请王子君到家里吃了一顿饭。

    和汪清明一样,薛川强也是在听说这些传言之后对王子君安慰了一番。只不过他安慰的内容却是更进了一层,帮着王子君分析究竟是谁在背后造谣生事。

    “王书记,这件事情我觉得不是顾则炎,就是韦燕归。这两个人对省长的位置都是虎视眈眈,您这一来,就像一座山,结结实实的把他们前进的道路给挡住了。尽管明知道希望不大,也想把您这座山给搬开,有些人哪,做事就是自不量力啊!”

    薛川强的分析,让王子君有点冒汗,但是薛川强不是一般人,这些话不无道理。更何况,在平时的人际交往中,哪怕你是领导,也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来一些适当的“视觉盲区”。不然,怎么给那些想要讨好你的人以进言的机会呢?如果你处处比人强,反倒让人不舒服。依照国人喜欢同情弱者的心理来看,当你处于思想的沼泽地时,反而更容易博得友谊。

    王子君深知这些道理,深吸了一口气就沉声道:“谢谢川强老兄的提醒,我本来还疑惑呢,让您这么一分析,我自是看清楚啦,他奶奶的,我来到密东之后,一直踏踏实实做事,还与人为善,就这还不放过我,实在是太过分!”

    “老虎不发威,就以为我是病猫啊,我现在就去找岑书记,将这件事情摆出来,让岑书记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