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少一只药人而已,药人嘛,他想要就自有人为他送来。

    男子往门外一看,外头目不斜视的一太监总管弯着腰进来:“皇上,您有何吩咐?”

    总管看着地上的一具尸体,面色并无多大起伏。

    头顶,一道略带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把他给朕拖下去,正巧,御花园不是缺肥料么?”

    极其漫不经心的吩咐,总管应声,亲自动手,手一提,直接将人如拎小鸡一样轻松的拎走了。

    宫殿只剩下男子一人,他坐在龙椅上,自言自语:“云天齐,这位置不是人人都想来做的吗?看,现在坐在这个位置就是如此容易,怎么?现在还生气吗?如今的皇宫,谁敢对朕不尊敬不忌惮不害怕?拥有了我,这天下,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夺过来,而,只不过就为我提供一两只小小的药人罢了,这般简单的生意,为何还不允我?”

    让人惊讶的是,从云天齐嘴里说出的话,竟是女声,妖艳的红眸与黑眸一闪一闪,忽地,黑眸占据的大半,云天齐的五官也变换起来,扭曲着。

    “我想要的,无非就是更强大的,只要能帮我做到这一点,想要什么,朕,也照样可以给!”

    狂肆森冷的黑眸,里头闪耀的是无尽的黑暗与恐怖,单单是男子的黑眸,便能被其中深深的漩涡骇住,那是对至高无上的皇位的势在必得。

    “哈哈,好好好!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中的原因,野心够大!心够狠!”女声响起,在宫殿中回荡,偏生,宫殿外,还有恪尽职守的锦衣卫。

    锦衣卫也习以为常,对于女声没有多大反感,只不过,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往宫殿方向移,皇上近来是越来越病重了,连声音都能模仿成女子的声音,这以后,皇宫之中,还能安生?

    一刻钟之后,总管换了一身衣裳出现在宫殿外,看着宫殿紧闭的大门,总管面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那是对厌恶之人才有的恨意与怒火,总管是跟在皇帝身上侍奉了二十八年的老太监,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临老了,忠心耿耿一汪热枕付诸东流,看看现在的皇上,哪里有当初的少年壮志,手段阴狠,恶毒至极,就是先皇,也不曾这样对待过下人,那是完不将人当人对待的残暴,为什么他看着长大的皇上,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总管压抑着心里的恨意,默默站在宫殿外,低眉垂首等待里头的召唤。

    ......

    京都萧家别院。

    李茵正在院子里随意涂抹,在前世,李茵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用铅笔画素描,单调简单的素描能直观反应做图之人的心情,在凝神静气的做图下,素描总能让人陶醉沉迷。

    就是因为它直观、单调的色彩,这种只有黑灰的色彩,不正是体现了她前世的生活吗?

    瞧她现在,素描画着画着,就变成了水彩,一如她现在的生活姿态,多姿多彩,好不惬意!

    “夫人在做什么?”忙了一上午的萧林,终于从书房出来,在房间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迫切想要看到的人,心情就焦虑起来,到处找人,终于,在一处假山后面的小亭子里,看着那身形优美的影子望着面前假山,在桌上画着什么。

    萧林走到自个夫人身边,看到自个夫人手里拿到一块被烧焦了的炭块,惊讶:“这玩意儿还能作画?”

    一到女人身边,萧林整个人都变得极其粘人,冲暗处隐秘的人打了一个手势,萧庄主就扬起一脸的傻容,将自个夫人抱在怀里。

    李茵作画的手一顿,无语的看着自己小腹上,交叉扣住的两只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