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气质雍容的某人瞬间失了一贯的冷静。

    簿栀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玄衣少年,又附带上一个白眼。

    “我以为你突然下山,然后被父逼婚,并非自愿。”

    尴尬的陆衿声音越来越低。

    “公子把簿某当什么人了,是不是那莫老头这么编排我的?”

    听着陆衿的话,刚还一脸担心的簿黎瞬间又被气红了脸。

    “爹爹,消消气,今日这不是重点,现下迎亲队伍顺利赶上吉时最重要。”

    拉住了有些失控的爹爹,簿栀小声道。

    “都是误会,误会,陆公子是我的好朋友,专门来喝喜酒的,这也是我特意设计来拦新郎的惊喜,表姐也事先知道所以才一言未发。”

    簿栀故意喊得极其大声,让周围所有看热闹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表姐只是严守规矩,毕竟新嫁娘随意出声走动是不吉利又闹笑话的。

    “是陆某拦新郎的经验不足,闹了笑话,望周公子见谅。”

    陆衿迅速明白了簿栀的意图,随即应和道,顺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

    “此物是陆某一点心意,祝周兄与簿小姐百年好合,今日之事,来日定然补偿。”

    陆衿将玉佩塞进周公子手中,急忙跟着簿栀退出了人群。

    人群中,周郡守向迷茫的儿子点头示意,新郎收好玉佩,转身上马,迎亲的队伍慢慢走向郡守府,东山郡多年未见的盛大婚礼终是历经曲折,圆满完成了。

    夜色正浓,送走所有宾客的周郡守正细细观察着陆公子送给儿子的玉佩,毫无睡意。

    那一道小小的裂痕在月光下很难被找到,但是他一眼就看见了,这果然是当年自己赠与那位大人的玉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只能将身上唯一的东西相赠。

    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保存着,还记得他这个当年的小兵,他自诩聪明,竟不曾怀疑自己从一无名小卒一朝平步青云,不时高升,多少是与那位大人有关。

    而这位陆公子,想来也不会是无意路过,他只能见机行事,明日之事明日再忧虑。今日是儿子的大喜日子,他也从不是什么杞人忧,天胆小怕事的性子。

    多年为官的周郡守果然没有猜错,翌日午后时分,陆公子果然带着黑衣护卫登门拜访。

    “周大人,在下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