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顾苏明想要擦去，却发现自己现在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无法擦去的泪水与脸上残有的血渍交融，让那张疲态尽显的脸看上去污秽又狼狈。
顾苏明痛苦地闭上双眼，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往日种种。
十三年前的一个清晨，面黄肌瘦的孩童被管家带到自己面前，脸上脏兮兮的，唯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孩童警惕地看着他，手中死死地攥着一枚刻着“顾”字的玉佩。
那是只有他武安侯府中人才有的信物。
据管家说，这孩子在门外坐了一夜。冬日的夜里寒凉，等到早上被发现时头发上都已经结了冰碴子，却如何问话也不肯回答，只将手中玉佩亮出。
管家见了玉佩，忙将其带到顾苏明的书房中，还趁那孩子不注意，悄声对顾苏明道：“怕是个哑巴。”
可那孩子不是。
因为待得顾苏明示意管家退下，他就张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娘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才五六岁的孩子语气平稳，不见丝毫颤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喜怒。
顾苏明怔了怔。
薄情寡义，处变不惊。
这孩子跟他真像。他如是想。
于是，过了一阵，京城里便多了个因为年幼多病而被寄养在外，刚接回来不久的武安侯府小少爷。
后来，他成了武安侯府世子。
“他死的时候，喊着父亲的名字。”
顾洵清冷的声音宛如一瓢冷水泼在顾苏明头上，脑中画面溃散，他又一次睁开眼，记忆里那个瘦弱孩童的五官与面前少年缓缓重合。
顾苏明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无力接话。
他知道自己如今所受到的一切不过是自食其果，只是没想到还会累及他的另一个儿子顾峰。
“他喊您的时候，应当是想着您会来救他的。”顾洵颇有些可惜道，“其实他不应该这么早死，我本是差人将之凌迟，算算应该是九百来刀，可到了第四百余刀之时我的人不小心手抖，让他提前咽了气。”
无法擦去的泪水与脸上残有的血渍交融，让那张疲态尽显的脸看上去污秽又狼狈。
顾苏明痛苦地闭上双眼，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往日种种。
十三年前的一个清晨，面黄肌瘦的孩童被管家带到自己面前，脸上脏兮兮的，唯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孩童警惕地看着他，手中死死地攥着一枚刻着“顾”字的玉佩。
那是只有他武安侯府中人才有的信物。
据管家说，这孩子在门外坐了一夜。冬日的夜里寒凉，等到早上被发现时头发上都已经结了冰碴子，却如何问话也不肯回答，只将手中玉佩亮出。
管家见了玉佩，忙将其带到顾苏明的书房中，还趁那孩子不注意，悄声对顾苏明道：“怕是个哑巴。”
可那孩子不是。
因为待得顾苏明示意管家退下，他就张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娘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才五六岁的孩子语气平稳，不见丝毫颤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喜怒。
顾苏明怔了怔。
薄情寡义，处变不惊。
这孩子跟他真像。他如是想。
于是，过了一阵，京城里便多了个因为年幼多病而被寄养在外，刚接回来不久的武安侯府小少爷。
后来，他成了武安侯府世子。
“他死的时候，喊着父亲的名字。”
顾洵清冷的声音宛如一瓢冷水泼在顾苏明头上，脑中画面溃散，他又一次睁开眼，记忆里那个瘦弱孩童的五官与面前少年缓缓重合。
顾苏明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无力接话。
他知道自己如今所受到的一切不过是自食其果，只是没想到还会累及他的另一个儿子顾峰。
“他喊您的时候，应当是想着您会来救他的。”顾洵颇有些可惜道，“其实他不应该这么早死，我本是差人将之凌迟，算算应该是九百来刀，可到了第四百余刀之时我的人不小心手抖，让他提前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