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还将王氏商队搜罗来的,数十名能工巧匠,交给王博。王博正为缺少匠人而发愁呢,马上大喜,并立即吩咐易酒司,增加王家商队的酒类供应,王安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

    送走商队后,王博又陪着张辽逛了逛兴汉城外围,还应张辽的请求,专门去御奴关走了一遭。

    御奴关的一切,都让张辽感到新奇和感叹。

    新奇的是关墙建立的精巧,尤其是藏兵洞的设计。感叹的是关口建立的位置选择,和底下狰狞矗立的京观。

    王博对此也做了一番解说:关口的建立,主要是为应对游牧民族的,所以必须要针对其不善攻城的弱点,也才敢把关墙修建的如此单薄,进而想出藏兵洞这个,可以大量杀伤敌兵的招数。它不需要数年不毁,只是为应急而存在的,因此建造用时极短。

    要想真正消除胡族对汉人的祸害,像这样的被动防守是没用的,只有找到能克制胡人骑军的方法,主动出击,要么杀尽,要么归化。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除此别无他途。

    站在关顶,紫色披风猎猎作响,随着山风卷起荡下。张辽深吸了一口气,丝毫不理会里面夹杂的腐臭味,一股豪迈之情喷薄而出:“将军此情此举,堪比吾大汉之‘冠军侯’复生!壮哉!男儿当如是!挥刀斩奴,扬马踏胡矣!哈哈哈哈……”

    平静下来后,张辽不无遗憾地说道:“辽恨未逢此役!将军为何不趁胡虏退云中,而挥军前出武进?若于武进处山口设防,则吾军即可随时挥军杀胡也?”

    王博想了想,回应:“文远有所不知!杀胡岂于一时?若汝有志如此,则良机甚多矣!”

    “今吾兴汉城初立,立足未稳,百废待兴。且兵微将寡,甲少骑弱,怎可逞一时之威,于长远不思之?上一战大胜,乃凭此关之地利,且逢春夏之交,鲜卑单于步度根部大部未归,侥幸所得也!亦大伤元气矣!”

    “现已入秋,鲜卑牧骑归之不远矣!当时是,视吾兴汉军为肉中之刺,欲除之而后快之步度根,岂会善罢甘休?吾兴汉军新入之士卒,未曾编练成军,亦未经战阵,既依此关守之,亦恐心有余而力不殆也!”

    “若前出武进,无此地利,于鲜卑数万骑军之下,无异于螳臂当车!”

    “吾辈当励精图治,不消两载,待吾兴汉军兵强马壮之日,即鲜卑狗滚出云中之时矣!”说完,王博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带着希冀的神色,说道:“只惜步度根恐养虎为患,不予吾兴汉军壮大之机也!而文远若长留于此,何愁无跃马扬刀,斩杀胡虏之机乎?”

    “将军高论!辽受教矣!若今冬胡骑来犯,辽定随将军并肩杀胡!”张辽双手抱拳,郑重地回答道。

    返回的路上,陈到偷偷地跟王博说:“主公似操之过急,张辽乃区区牙门将,主公贸然敬之有加,岂非弄巧成拙乎?再则,主公怎知其乃将才也?”

    王博哈哈大笑后,神秘地对陈到说:“汝家主公自有分寸!叔至之意若仅此而已,倒亦无妨!吾待俊才良将一向如此,无关出身,不论尊卑。若叔至心有不忿,不妨改日与文远切磋一二,嗯!只惜吾不知孰高孰低?”说完一拍马,留下陈到一脸的郁闷,大笑而去。

    晚上,王博睡觉前又想着:陈到既然历史上是刘备的亲卫统领,那带兵本领必定很高吧?况且在御奴关一战中已显不凡,就是不知道现在年纪不大,行不行?放在我身边有些大材小用了,我得让他去带兵,万一再整出个“白毦亲卫”来,那可就赚大啦!又想想张辽,美美地睡了一觉。

    翌日晨跑后,心情不错的王博,难得有些空闲,就来到校场转转。看着无数兴汉军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呼喝有力地卖力操练,心情更加美丽,成就感十足:瞧见没?这是爷的兵!哼!

    正四处巡视战兵训练呢,不远处忽然爆发了一阵,响亮的欢呼,几乎都盖过了操练的口号声。王博一皱眉,便循声走过去。

    一大群人围成一圈,圈内堵了个严严实实的,连旁边正在训练的士兵,也引得有点心不在焉,至于主官,早没影儿啦。顺着人少的地方,王博挤了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褚口中不断地叫喊着,有时还夸张地跳两下,正看得起劲呢,被人推了一下,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又接着叫好,丝毫没注意到,这一抡胳膊,就把王博甩到一边,要不是这里人挤人,来个狗吃屎,那是必然的。

    心头火气的王博,也不含糊,抬脚照许褚大腿上就来了一脚:妈蛋,敢打你主公?还翻天了不成?结果也没解个恨,许褚不动,自己倒差点又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