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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大单于:匈奴人赶着牛羊不辞而别!”急急冲进来的传令兵,一句高喊打断步度根的胡思乱想。

    “哇!”一口潜伏已久的鲜血喷涌而出,步度根挺拔的身体瞬间衰败下去,仿佛一下子过了数年光阴。

    扶案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步度根发出嘶声力竭的吼叫:“明日继续攻关!吾数万鲜卑勇士不可枉死!王博小儿!吾必擒尔祭旗……”。

    当夜,减少了万余南匈奴人的鲜卑军,兵合一处,对兴汉军的水上骚扰只要不靠近,也置之不理。憋着一股哀兵必胜的信念,给自己打气。

    同时,缓过来的步度根,集齐手下大小各部落头人,当众宣布:明日攻下御奴关,各部长驱直入兴汉城,所掠之财物,自己部族分文不取,尽归各部所有!

    第二天,鲜卑人的攻击更加凶猛,数万士兵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

    骑军不再兜圈,直立于兴汉军的箭雨中巍然不动,只是机械地向关顶和上层藏兵洞不停射箭,连有时候自己人处于箭雨当中也不顾,倒下多少就补充多少,乌压压地站满关下两侧。

    步兵结盾阵冲击,冲到云梯旁,看也不看上面不住落下的大石,就像蚂蟥一样顺云梯蚁附而上。到了上层藏兵洞处,不少嗜血的勇士直接就跳向洞口,死也要为后来人争取登顶的机会。

    在如此强度的攻击下,兴汉军也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惨烈程度比昨日高了不止一成。关顶前一个时辰几乎无法驻守士兵,只能龟缩于矮墙后。原来用于阻挡云梯上鲜卑人登顶的长枪手,在关下鲜卑骑不计代价的箭雨中,伤亡惨重,甚至一度出现无人防守的情形。王博只好硬着头皮,用关顶上无法参战的连弩兵补充其中。

    鲜卑人数度冲上关顶,但在许褚、陈到领着狼枭卫的反复屠杀下,始终形不成较大规模的冲击,每次的时间都持续不到数刻,便因后继无力而告终。可杀红眼的鲜卑人依然不管不顾地往上冲,城头四处喷洒的鲜血,把清灰的石板都染成了暗红色,地上掉落的箭矢,都能把不小心的人滑个四脚朝天。

    如此激烈的战势,一直持续到午后的未时。

    直到见久攻不下的步度根,狠心派上自己的精锐亲卫队,被狼枭卫尽数屠戮后,众多悍不畏死的鲜卑士卒,才仿佛被打断了脊梁一般,高涨的精气神一下子衰落下去,变成了一幅浑浑噩噩、麻木赴死的模样。

    见此情景的张辽,马上建议:趁敌人气势衰竭,攻关无功撤兵时,自领骑军衔尾冲营,定可一举定乾坤!

    王博站在关门顶楼上,凝神细观敌营:原来绵延十数里的大营,经过这数天的大战减员,和匈奴人的出走,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密集整齐,而且为了快速调兵,大营正中预留了一条丈余通道,恰好适合骑军往来;河东岸原互为守望的狭小营地,被陈到率狼枭卫捣毁后,被步度根完放弃;沿河的防御墙在昨夜骚扰队的攻击下,烧毁大半,急于攻关的步度根还没来得及修复……。

    看着鲜卑军死寂一片的后军大营,思忖数息的王博,转过头一脸坚定地,下达了主动出关攻击的命令。

    许褚领狼枭卫打头阵,等鲜卑军下达撤军命令后,即刻打开关门杀将出去。冲入敌营后不与纠缠,直接冲透敌营后,返身破其中军大帐,活捉步度根。

    张辽、牛飞虎率五千兴汉铁骑,分两路紧随其后,将鲜卑军匆忙集结的骑军冲散。

    廖化、陈到带领所有兴汉军步兵,在最后组冲锋战阵席卷敌营,力推进,汉军骑在旁策应,务必以雷霆之势一战击溃鲜卑大军。

    最后,王博不顾众人的反对,亲自带领亲卫营,以及数千辅兵在后压阵。

    一口气安排完,又咨询了张辽、廖化等人有无疏漏之处后,众将趁敌人攻势渐缓,也陆续撤下御奴关准备。

    随着时间的向后推移,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鲜卑人的攻势越来越弱,几乎对御奴关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关上兴汉军射出的长矛、箭矢,也随之减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