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汤婆子呢?”良言望着汝乔紧攥的手,空空荡荡不见了汤婆子,便问道。

    汝乔低头捏了捏帕子,耳间泛红,像一只掉进染缸的兔子。

    “太热了,便随便撂下了…”汝乔撇撇嘴,觉得自己太孟浪了,竟然……

    亲了赵璃!

    赵璃竟然也不推脱!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

    这厢赵璃却是心情颇好,虽然面上不显,但指导高山剑术来,终于给了句中肯。

    高山流水大眼瞪小眼,眨巴眨巴不敢相信。

    直到掌灯时分,汝乔用了膳,又喝了流水送来的乌黑药汁,昏沉睡去。

    昏沉间,只见一男子纤长而立于花海,他身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她头上铃铛铃铃作响,像极了自己。

    那男子转身,一张面容俊逸,气质温润,可那男子伸出火红带焰的手,巨大无比。

    只见他大手一挥,靖国府满门烈火,燃到她的闺房。

    巨热袭来,汝乔只觉口干舌燥,脸上火烫。

    一股热浪扑来,汝乔缓缓睁开眼,只见苍色床慢已经被火点燃,快速蔓延。

    着火了!

    火油气息刺鼻,汝乔想呼喊,却只能张嘴咿呀,发不出声音,浓烟滚滚而来,不可避免的吸入一口,只觉五脏六腑都火辣生疼。

    又是一股热浪,火星扑来汝乔赶紧撇下了床榻,寻一块空地坐下,可厢房地窄,就算她不被烧到,也会被热浪烤熟。

    如此,唯有地板尚存一丝微凉。

    汝乔躺在地上,背上贴紧石砖。或许是将死之人,竟然想要回忆过往种种,可她这一生,委实平淡,竟然无甚可回忆的特别事。

    又是浓烟扑面而来,恍惚间,她看见了赵璃,他一袭白衣,欣然而立于马上,下一刻,又被自己压在身下,面颊通红。

    浓烟漫漫,汝乔只觉被一只手狠狠掐住了气门,呼吸艰难。

    眼皮渐渐沉重,家中亲人浮现在眼前,父亲母爱……大哥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