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橡树湾迎来了动工的好日子,第一锹土是关正行和陶锡儒共同挖的,沈子璐站在人群中为两人留下一张具有特殊意义的照片,不光对他们是珍贵的,对公司乃至每一个行在路上的员工都是具有历史性的纪念。

    陶锡儒选了一堆开工日的照片,发现只有沈子璐拍的这张角度表情都特别到位,最后让秘书拿去放大还裱了相框挂在了背后的功绩墙上,为他的人生增添一笔辉煌的色彩。

    没人的时候,他喜欢站在这面墙下喝着咖啡,什么都不说,就那么静静的欣赏,看着奖状和照片,回忆着当时的精彩瞬间。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也打断了他的思绪,陶锡儒转身坐回椅子应门,“请进。”

    秘书程可萱推开门进来,“陶总,门口有位吉静谊小姐找您,说是您的旧友。”

    有多久没听到她的名字了,虽然不曾提起,但不可否认已在他心里烙下一道丑陋又刺痛的疤痕。

    他第一反应是不见的,刚要说不见,又诡异的笑了,“请她进来吧。”

    “好的,陶总。”

    程可萱关上门,陶锡儒扫眼桌面,迅速的整理下文件又摆正水晶桌牌,西装的领口顺了顺,正下领带,最后将衬衫袖口留出一指宽的边缘,露出闪亮的钻石袖扣。

    门在被敲响的一瞬,他的心竟然慌了,不得不深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平复后才沉稳的应句:

    “进来。”

    他没有看向门的方向,而是打开一份文件随意的签了几笔阖上,又拿起另一份翻开,专注的翻看再在落款处签字,手碰到第三份文件时头顶面传来一声柔柔的低唤,“……陶锡儒。”

    “!”

    只是被叫了名字,陶锡儒的心跳便乱了频率,他故作镇定的抬起眼,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相反,他让自己表现得足够疏离寡淡,甚至眼神也毫不假掩饰的透着一丝鄙视。

    当初,她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践踏,今天,他必加倍奉还。

    “呵……”他嘲讽的笑下,“这不是清华物理系的系花吉静谊嘛。”

    他的反应似乎在她意料之中,吉静谊并没有露出任何窘迫之色,倒大方的主动伸出手,“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霎时,陶锡儒的脸色都变了,就好像你故作高高在上,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撕掉高贵的伪装,踢下神坛。

    他没有握手,而是冷着脸阴阳怪气的说:“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该跟你那个外国的老师出国了吗?”

    吉静谊拉开椅子坐下,轻松的笑,“看来你对我还耿耿于怀,该不是心里还想着我吧。”

    “嘁,”他轻蔑的嗤笑,“我还真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

    吉静谊倒也无所谓,既然答应来就做足了被他羞辱泄愤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