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晟有点不敢相信:“荣王,你别告诉本王,你深夜回京,就是为了这么点事?”

    “这么点事?难道这事情还不够大吗?”荣王道,“虽然在名义上,皇上是说让费阳青代行镇边职责,但这孝期是整整一年,等到一年过后,费阳青早就在祁连关站稳了脚跟,哪还有顾彻将军的地儿?”

    欧阳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即便如此,又与你何干?你用心把黄河的水治好就行了。”

    荣王见欧阳晟语气不善,很是委屈:“本王这不是担心顾彻将军吗?”

    “你担心有什么用?”欧阳晟无奈地道,“召顾彻将军回京守孝,是皇上的决定;让费阳青代行镇边职责,也是皇上的决定,就算你回来了,又能改变什么?你是要怂恿顾彻将军抗旨,还是打算亲自面圣,为顾彻将军据理力争?”

    荣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似的,竟当即道:“本王这就入宫面圣,求父皇收回成命!”

    “求皇上收回成命?理由是什么?”欧阳晟问他道。

    荣王愣住了。

    欧阳晟道:“荣王,你以为本王没有去为顾彻将军争辩,是因为怯懦胆小吗?为兄守孝,乃是大义,倘若不遵,那顾彻将军成了什么人了?”

    荣王这时候才恍然大悟:“父皇是在拿大义压顾彻将军,即便顾彻将军对他的决定不满,也不敢说什么,不然就是连兄弟情谊都不顾的薄情寡义之人了。”

    现在才想明白呢??罢了,他本来就不聪明,何必跟他置气。欧阳晟摆摆手,催他道:“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别让人拿住了。”

    荣王犹自不甘心,一步三回头:“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不就这么算了,还能怎样?即便要反抗,也不是现在,他们有几个脑袋去跟皇上对着干?欧阳晟不愿与他多说,吓唬他道:“荣王,你要是再不走,自己项上人头都难保,却还有闲功夫担心别人?你不在乎死活没关系,但请赶紧离开颍川王府,可别连累了本王。”

    他提及连累一事,荣王这才感觉到了怕,赶紧走了。

    为什么他辅佐的,是这么个主儿?都怪皇上生儿子不积极,小的那个还太小,看不出好歹来,不然他哪至于这么心累。欧阳晟叹气摇头,回房继续陪叶雨潇睡觉去了。

    又过了一天,欧阳晟正拿着卷卷尺,给叶雨潇量腹围,小纂进来道:“王爷,王妃,鲁王染疾,病得很重,已经下不来床了。”

    药见效了?欧阳晟看向了叶雨潇。

    叶雨潇问小纂道:“请大夫了吗?”

    “请了。”小纂回答道,“请了怀仁医馆的大夫,大夫说,鲁王这病难治,想要痊愈,至少得半年的功夫。”

    “得半年才能好?”欧阳晟故作惊讶,“那三个营的兵谁来带?”

    小纂道:“鲁王府已经差人入宫,禀报了皇上,皇上派了太医院院使和左院判,去给鲁王瞧过病了,证实怀仁医馆的大夫所言不差,鲁王的病颇为棘手,没有半年的时间好不了。皇上得知这消息,颇为心痛,特意遣魏公公来瞧了鲁王,又委任了忠勇伯家的二公子鲁煜,代行鲁王职责,负责西大营,神威营和飞虎营的练兵事宜。”

    鲁煜?忠勇伯的二公子?忠勇伯现在是春晓的义父,乍看起来,鲁煜像是他们的人,但实际上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忠勇伯从来都跟他们不是同一派的。欧阳晟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