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心里只有你前姐夫,我惦记谢家姐妹做什么?”叶雨潇大大方方地承认着,毫不见羞涩。

    顾如烟完全逗不到她,颇感无趣,只得说回了正题:“她们在京城待过几年的,为人最是矫情,走几步怕绊倒,风吹一下怕着凉,咱们三姊妹没少跟她们掐架,你竟都忘了。”

    “那是咱们多大的时候?”叶雨潇问道。

    顾如烟掰了掰手指头,道:“九岁?十岁?”

    年龄个位数时候掐架的事,她都还记着?叶雨潇无语片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表姐你又赶我。”顾如烟委委屈屈地瘪了瘪嘴,道,“谢家大小姐的母亲,姓鲜于,这事儿你还记不记得呢?”

    鲜于?叶雨潇终于来了点兴趣:“她母亲跟皇后是什么关系?”

    终于没被嫌弃了,顾如烟高高兴兴地朝她那边探了探身子,道:“谢大小姐的母亲,闺名鲜于悠,她的太爷爷与皇后的太爷爷,乃是堂兄弟,但他们那一支,从太爷爷时就迁去了江南。江南鲜于家势单力薄,与京城的鲜于家比不得。京城的鲜于家瞧不上他们,很少有来往。”

    叶雨潇听明白了,把她的脑门儿一拍:“这都算是分宗了,就算谢大小姐的母亲也姓鲜于,又有什么好说的?”

    “我还没说完!”顾如烟捂着脑门叫道,“表姐,你还真是全忘了。”

    “行行行,你说,继续说,我听着。”叶雨潇摸摸索索,翻了盒瓜子儿出来,嗑得娴熟无比。

    顾如烟喝茶润了润喉,接着道:“江南鲜于家已经够不起眼了,鲜于悠又是他们家的庶女,身份地位更为低微,但她运气好,让谢家的长子谢淮看上了。谢淮不顾家中反对,执意娶她做了正妻。”

    “京城鲜于家见鲜于悠攀上了江南谢家,就又想起了江南的鲜于家来,开始与他们论亲戚。鲜于悠随丈夫在京城的时候,没少让皇后召进宫去,赏东赏西的。”

    “听你这意思,江南谢家极有权势,连皇后都想要拉拢?”叶雨潇嗑着瓜子儿问道。

    “那是,谢家历经四朝,是真正的百年望族。他家出过五个宰相,两位皇后,子孙入朝为官者不计其数。谢大小姐的祖父,曾官至内阁首辅,他去世后,皇上还亲赐了谥号‘文襄’。谢大小姐的父亲,乃是三科状元,年纪轻轻就成了翰林院学士,前途无量。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不然一定会入主内阁。”

    叶雨潇细一琢磨,道:“谢家最有能耐的两个人都不在世了,那现在谢家的权势,岂不是大不如以前?”

    “是啊。”顾如烟点头,“自从谢大小姐的祖父和父亲相继去世,谢家大不如以前。谢大小姐有个亲叔叔,就是谢二小姐的父亲,名叫谢瀚。谢瀚跟谢淮比起来,差远了,连正经科举都考不过,走荫袭的路子当了个员外郎而已。不过,谢家嫡支人丁不旺,谢淮一死,谢瀚就是他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了。因此他是现任谢家家主,在谢家一言九鼎,威风得很。”

    顾如烟说着,叹了口气:“谢淮死后,谢家大房还剩下鲜于悠和一儿一女。女儿便是这谢大小姐,闺名谢青灵。儿子是个遗腹子,今年才六岁。”

    “谢瀚这个人,自大又自私,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整个二房都不是好东西,个个欺负鲜于悠孤儿寡母。可怜谢大小姐,这几年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叶雨潇忍不住笑:“你刚才还说谢大小姐矫情,以前没少跟咱们掐架,这会儿又同情起她来了?可见你还是心善的。”

    “矫情归矫情,她又没害过我,如今她过得不如意,我当然同情了。”顾如烟很自然地道。

    有几分道理。叶雨潇嗑完最后一粒瓜子,拍了拍手:“这次来做客的,不止有谢大小姐,还有谢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