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宸跪在人群最末端看着大殿前几近疯狂的褚允策,眼底寒意更甚,他是异姓王,平日虽居于京城,却不用每日都上朝。

    即便如此,君墨宸也是知道褚允策私底下暗自收买官员和宫里的下人,却未曾想这褚允彻竟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公然伪造遗诏,以夺圣位。

    君墨宸垂眸思绪,先皇命他护大皇子夺位,他是势必要保大皇子安全的,可如今……

    君墨宸眼色一沉,他是手握重兵之权不错,可先皇的急诏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他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兵力都在城外驻守,这禁卫军有多少能用尚且不知。

    且看大皇子的态度也是打算按兵不动,君墨宸低头沉吟,再抬起头时,眼里的情绪褪去,又恢复了先前那个沉稳淡漠的宸王。

    先皇驾崩,鸣悲钟三万。昭告天下,国丧三年,举国皆哀,禁止一切游乐,在京内百姓皆服素缟,皇子王侯三月内不得丧服嫁娶。

    礼宗帝行“大殓”礼,皇子皇孙,王侯将相皆在灵堂哭得极为悲伤,其中最悲伤的莫过于新帝褚允彻,哭得仿佛要追随先帝而去。

    旁边还有太监和一些大臣上前劝他注意龙体,不要过于悲伤,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类假惺惺的话。

    君墨宸冷笑的看着这些人一唱一和,这么大费周章无非就是让那些中立的官员看到他对先皇的孝心,以便他收买人心罢了。

    若是真孝顺,何必谋权篡位?

    君墨宸移开目光,不想看褚允策的拙劣演技,转过眼观察了一下原太子褚允询,褚允询没有像褚允策那般痛哭流涕,他只是微微低着头,通红的双眼里悲伤的情绪似要溢出来。

    君墨宸心里恍然,他与大皇子并不相熟,对大皇子的印象也是中规中矩,先皇要他保大皇子时他还有些疑惑。

    如今看来,却是明了。三皇子,四皇子年纪尚小,二皇子一心夺位,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怕是只有大皇子是真心为礼宗帝的仙逝而难过的吧。

    一日服丧结束,群臣各自离开。

    君墨宸刻意放慢脚步,看似不经意的踱步到大皇子身旁。

    “大皇子若想夺位,微臣定当全力相助。”

    这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无法忽略的稳重与坚定。

    君墨宸并未多言,话已至此,多说反倒惹人怀疑。是信是疑就只能交给褚允询自行斟酌。

    大皇子闻言一怔,看着君墨宸离去的背影满是探寻。

    这宸王君墨宸手握重兵之权,我先前虽是当朝太子,手中却无多少可用的实权。

    如今更是落到如此田地,这君墨宸为何要帮我?

    宸王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