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调香课让叶玉蕙气得吐血,下午的课她直接请了假,躺在床上生闷气,一直到晚膳时候都滴水未沾。

    “叶筠微简直是我的克星!凭什么连调香也赢了我!她为何要回来!为何不把她卖给鳏夫做妾啊!”叫骂了一下午,叶玉蕙仍不解气。

    “二娘子,您别气,她嘚瑟不了太久,三郎明早回来了,到时候自有人治她!”

    叶玉蕙双眼一亮,前段时间三弟去了外公家小住,她想使计也没法子,才让叶筠微得意那么久,当三弟得知自己以前的院子被占,以他那霸道性子,怎么肯善罢甘休?被这小霸王恨上,她就不信叶筠微能在这府里好过!

    于是她兴奋道:“琉璃,你明日一大早去府外守着,悄悄告诉三弟,他那座以后娶媳妇儿用的院子被叶筠微占了!”

    “好的!二娘子,那您赶紧用膳吧!老夫人那么疼爱三郎,只要三郎讨厌三娘子,任她做的熏香再好,老夫人也不会瞧一眼的!”

    “熏香……”提起熏香,叶玉蕙担心万一老夫人不再喜欢“娇阳”,那以后拿什么讨她欢心?“不行!绝对不能让叶筠微做出那劳什子香!琉璃,你去蔷薇院刺探下,看看有什么人能够为我所用……然后偷偷把那一味‘无药’放进熏香里……”

    “无药”是所有香料的克星,它可以克制香料的气味,时间久了,还会让香料散发出恶臭。

    叶玉蕙幻想着王爷得到加了“无药”的熏香,继而厌恶叶筠微,侯府也因她而丢脸的情景,不禁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是,二娘子,奴婢这就去打探!您先用膳吧!”

    荣宝堂。

    叶长顺小心翼翼地为黄老夫人添了茶,尔后垂手说道:“母亲,今日早朝圣上派了庆王到南方治水患。”

    黄老夫人拿着茶盖的手顿了顿,一脸诧异:“哦?竟然是庆王,而不是景王?”

    “是,儿子也疑惑,以景王高调的性子,这次竟然没有争取,虽说这差事吃力不讨好,但以他的能力,未尝不能成功。”

    “唔……”黄老夫人放下茶碗,凝神沉思。

    叶长顺看了看母亲的神色,说道:“今日下早朝后景王邀儿子品茶,又借园林景致不错之故闲逛,最后来到了清心院,还对微儿调的香赞赏有加。现在儿子想想,总觉得景王是有意为之,目的是见微儿一面。母亲,您让儿子先别急着站队,儿子平常也不敢往各位皇子跟前凑,但这景王主动示好,儿子觉得是个好机会,于是让微儿制些熏香给他。”

    “景王喜欢微儿,这点我也看出来了。”黄老夫人沉吟,“只是庆王刚领了差事,虽说他能力平平,八成几率会治水失败,但万一成功了呢?如今朝堂也只有他能和景王一较高下。”

    叶长顺会意,连忙道:“是儿子心急了,那这熏香……”

    黄老夫人摆了摆手,“你也不用太紧张,这熏香既然答应了,送便是,怎么说景王也算对我们有恩。只是你要知道,自古从龙之功最忌墙头草,在景王和庆王没分出高下之前,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叶长顺垂手应道:“是,儿子受教了。”

    黄老夫人看了看空有一身武力却毫无政治城府的儿子,叹息:“儿啊,如今圣上重文轻武,要想成事不能光靠蛮力,你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孙字辈了。我们家丫头就四个,本想着大娘的联姻能提携一下侯府,怎知她是个没用的!而二娘相貌平平,又不是真正的侯府血脉,估摸着也没甚用处,四娘又是个蠢笨无脑的,现在端看三娘有没有造化吧,你且和景王保持联络,庆王那里你也要想办法露露脸。”

    “是,儿子惭愧。”叶长顺愧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