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半边头歪挂在脖子上,宗周的美貌也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在这大厅里依旧格外的亮眼。

    李知府神情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可笑的矮身探了探宗周的鼻息,确认真的毫无生机,目光复杂难言。

    “竟然...遭此荼毒。”他道,站起身来,“速速捉拿凶徒,不许放走一个!”

    .........

    “好。”

    小镇上酒楼里的吟诵声叫好声落大笑声起,看着其内举杯的少年们,将官回头神情不悦又几分羡慕。

    “好什么好,少年不知愁滋味。”他嘀咕一句,收回视线挥手,街上铁蹄蹬蹬向夜色中疾驰。

    少年们举着酒在美人灯下说笑指点议论屏风上的水调歌头。

    “诸位,诸位,你们看,这不仅诗词好,薛青的字也是极妙啊。”几个少年指着屏风道。

    少年们又是一通议论,柳春阳在后一动不动面色越发惨白,少年们倒也不奇怪。

    “.....估计这次又被吓的什么诗词也做不出,认输了。”

    “不知道他这次赌了什么,上次是叫哥,这次不会叫爹了吧。”

    少年们低笑在一起。

    而面对围过来的少年们的询问称赞,薛青一一认真谦虚的答了,又左手摊开指了指自己,道:“恕罪恕罪,我先去洗个手。”

    因为适才的狂草,浓墨沾染了她满手,身上也溅不少,尤其是肩头胸前,墨腥气有些刺鼻。

    裴焉子含笑伸手:“请。”

    薛青笑着说声抱歉抬脚向后院去了,少年们则继续围着屏风赏析诗词字体,忽的见柳春阳腾地起身向后院疾步而去,那婢女也忙忙的跟上。

    裴焉子看了一眼,神情略有迟疑,旁边的少年唤他道:“....这狂草颇有几分张旭的神韵。”

    裴焉子道:“倒是更像怀素之风。”

    少年们便议论起来。

    后院里薛青已经跨入净房,才迈进人直直的就向地上倒去,柳春阳和蝉衣冲进来掩嘴发出低呼,蝉衣更是扑过去呜呜的哭起来。

    柳春阳手脚无处可放,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必须找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