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听到这个解释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人都走完了?

    祁家的人?

    我那位准前……岳母左括号婆婆右括号,每回来都要趁机摆出一张锥心刺骨悔不当初的脸,配以嘘寒问暖的絮絮叨叨喋喋不休,缠在祁擎泠身边,仿佛恨不得母子二人同时化身成魔术贴,粘合在一起。

    而祁擎泠似乎也颇吃这一套。

    尽管就我观察,他并不会与母亲闲言碎语,更多只是在倾听,合着各式各样的表情,偶尔,还能窥见昔日阳光青年的开朗。

    所以我从不干涉。

    哪怕那位母亲怨毒对象,嗯,毫无疑问是我。

    如果真是“家宴”的话,别说二十分钟了,两小时能结束都算迅速。

    我抬眼看他,他冷漠如常。

    看来是不打算多作解释。

    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我讪讪:“好吧,亏我还特地买了瓶好酒,打算跟你们父子几个好好喝几杯。”

    他盯着我,没有说话。

    那份离婚协议出现以后,幕布就已经降下,屋檐下的人都不必演戏了,无论是我还是他,如果有狗的话,还包括狗。

    我又想起那个哈士奇面具,不知道他肯不肯让给我做个纪念。

    “你想喝酒?”

    我刚要转身,他非常突兀地出声发问。

    “啊。”我笑了笑,再次把酒瓶举起,“谁能拒绝好酒呢?你这边今晚是不是没事了?”

    他走下楼梯。

    眉头锁出了威严,眼神寒至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