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的心跳速度明显加快,几乎本能的抄出了天官刃,并且将之唤醒。

    不过,很快我又按捺了下来。

    鹞子哥神情还算镇定,至少说明,对方暂时没有什么威胁到我们的举动。

    于是,我压低声音问了句:“活的,还是死的?”

    鹞子哥摇了摇头:“有些距离,没法确定,不过这荒山野岭里的乱葬岗子上……”

    后面的话他没说,意思我懂,八成是个死的。

    边睡觉的小稚,大眼睛扑闪着,在黑暗中绽放着宝石一样的光泽。

    我食指抵在嘴唇上低声“嘘”了一声,小稚立即会意,“叫醒他们,动作小点,都跟上!”

    我轻轻掀开毯子,动作很清微,不过还是惊动了蜷缩在我身微微让开了一些,我这才提着百辟刀弓着身子离开,绕过大石头后,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躲藏在杂草后,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直至抵达的土丘的最顶部时,总算看见了鹞子哥说的那个人,对方就在土丘下,与我们中间正好间隔着土丘,彼此间确实很难发现对方的存在。

    土丘下,几块乱石散落着,那人就坐在乱石上,从我这里只能看见对方的脊背,单看体型,是个很瘦弱的男子,有种说不出的孤独与萧索的感觉,定定眺望着西方。

    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老白打头,几人猫着腰就跟排队而行的鼹鼠一般,一溜儿朝着我这里靠拢过来。

    吴烨的身手不大好,身材略微臃肿,猫腰前行时很吃力,将四周的干草挤向两侧,发出的动静难免大了一些。

    我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一愣,这才不尴不尬的停下。

    只是,方才发出的动静已然惊动了山下的那位。

    短暂的踯躅后,对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朝着前方的密林蹿去。

    事已至此,继续藏着已经没意义了,我低喝一声,跳起拔腿追了上去。

    对方的速度并不快,与正常人没太大区别。

    它是平地狂奔,我是下坡俯冲。

    彼此间的距离正在飞快拉近。

    当对方冲到前方的一片空地的时候,月光洒落下来,将那里照的一片银亮,我也总算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这就是一个顶多十几岁的少年,身材单薄,很是矮小,顶多一米六的样子,腾挪跳跃,跟个猴儿似得,身上穿的赫然灰扑扑的军服。

    我心头一动,冲着对方大喊了一句:“川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