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隘的古羌人遗址,内部空气浑浊的令人发指……

    用老白的话说就是——放个屁没俩仨小时甭想散出去。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曾经的屋舍埋在地下,又被我们从顶部挖开,其结构彷似一口古井一样,里面除了窝囊还是窝囊,潮湿、霉腐,大大小小八个人窝在这狭隘逼仄的空间里,吃喝拉撒全都在这里,里面是个什么味道可想而知。

    半个月了……

    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整整半个月了!!

    从那座荒山头子逃出来后,我们根本不敢停下,夹杂在狼奔豸突当中,一路裹挟着,一路跟着狂奔,不知不觉折回了这片遗址,几十里的山路,之前我们边走边调整,足足走了两三天,而今不到一天。

    赶到这里的时候,体力透支,每个人看起来面色苍白,就像是吸血鬼一样,吴烨的体能最差,跑的连连咳嗽,咳嗽着咳嗽着就吐了,吐着吐着就呛出了血,最后是鹞子哥扛着他跑出来的。

    我们是人,不是大牲口,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跑下去了,于是,干脆就躲在了这里……

    吴烨注意到,那些酸雾可以杀死动物,却不会让树木干枯……

    于是,趁着酸雨和酸雾没有席卷到这里的时候,剥树皮、采树枝,在舂烂树叶搅合在一起,最后像是南边的人封女儿红窖藏似得,往遗迹顶上那么一糊,一大帮子人就成了瓮里的鳖……

    极端缺氧的环境下,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闷死在这里。

    所有人都像是要渴死的鱼,腆着肚皮仰在地面上,嘴巴不停的开阖着,竭尽可能的将空气中的每一丝氧气都摄入到自己体内。

    能忍耐到现在,全是因为外面那些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淅淅沥沥声……

    酸雨,最终还是蔓延到了这里。

    如果出去,顷刻间皮肉腐烂殆尽!

    最初的时候,惨叫声此起彼伏。

    很快,只剩下了零星的哀鸣。

    不过两三天而已,外面就剩下了死寂。

    可我们还是不敢出去,因为有个最简单的常识——雨过之后,山中多雾!

    这样的忍耐持续了半个月,没有人被闷死堪称是奇迹。

    “不行了,真的受不了了!”

    这一天,付慧城有气无力的爬了起来,嘶哑着嗓子低吼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