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个来小时,乌头山已经遥遥在望,此时我身体已经冻得几乎麻木了,尤其是踩在马镫上的两只脚,没有任何感觉。

    如今的乌头山确实是有大问题,刚刚能见到山下树木的时候,胯下的马儿直接就瘫了,“唏律律”的悲鸣着,前腿跪倒……

    白根和祁满仓两个老牧民倒是没什么,干净利落的下马。

    我们几个就惨了,我是被直接甩出去的,“咕咚”一下插进积雪里。

    老白脚被马镫挂住了,人凌空弹起一截儿,又狠狠坐在马鞍上,然后就捂住了裤裆,脸涨成了茄紫色,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咋回事呢?”

    祁满仓还没回过神来,一边安抚着自己的马,一边说道:“我这马胆儿大着呢,遇见了狼也敢上去踢,那年我碰到了熊,还不是黑瞎子呢,是大马熊,那玩意吼一嗓子,一般马早就惊了,我这马根本不怕,不慌不忙的托着我跑,没像今天这样。”

    所谓的大马熊,其实就是棕熊,那东西确实恐怖……

    不过相比于某些东西,大马熊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狠狠抹了把脸上的雪沫子,低声对旁边的鹞子哥说:“看来不能再往前走了。”

    鹞子哥点了点头。

    白根和祁满仓费了很大劲,总算把跪在地上的马撵了起来,后退了一段距离,受惊的马才渐渐安定下来。

    祁满仓犹豫着问我,要不要找地方把马栓了,人往前走一走。

    “现在的乌头山可不是你们当时进的乌头山了,变天了。”

    我提醒了他一下,而后才说道:“算了,咱这趟主要是来踩踩点的,这里也差不多了,有没有高点的地方?”

    白根想了想,说确实有这么个地儿。

    这地方这几年弄风力发电,一个个大风车立了起来,离我们这不远就是,今年秋天才开始弄的,没完工,下雪了就只能停下了,上面还有梯子、手脚架什么的。

    我取出罗盘看了一眼,无法辨别方向,磁场很混乱,瞧不出什么,看前面的大山,白雪皑皑,冰雪凝结在树上,形成雾凇奇观,也没什么阴气、煞气缭绕,不似祁满仓说的那般阴森森的。

    转悠了一阵子,没收获,白根就带我们去了修风车的地方,有几个确实没完工,跟电线杆子似得,有梯子直通顶部。

    我晃了晃,挺结实,就和鹞子哥一道爬了上去。

    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地方,很适合看风水,爬到顶部,四周地势走向尽收眼底,乌头山连绵回环的山峰自然也尽收眼底,最中间那座大山也看的真切。

    鹞子哥看了一会儿,就迟疑着说道:“惊蛰,你说……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