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支手电筒齐刷刷的循着鹞子哥所注视的地方打了过来,将每一个犄角旮旯都照的透亮。

    即便如此,我仍是过了片刻才寻到鹞子哥说的东西。

    乍一看,那像是两只小小的虫子一样。

    定睛再细看,方才发现这赫然是两个小小的人儿,只有拇指肚子大小,一男一女,男童赤着上半身,女童只有一件肚兜儿,二者彼此挎着胳膊,正沿着冰洞的犄角蹦蹦跳跳的离开,看着颇为快活,似乎压根儿就没想我们会发现他们,被强光照到的刹那,才“呀”的叫了一声,二人撒开了挎在一起的胳膊,各自撒丫子逃命。

    不过终究是个人形的东西,哪怕是再拼命的跑,靠着那两条小短腿也跑不了多快,连满地乱窜的蟑螂都比不上。

    “这是个什么东西?”

    老白奇道:“就是这么俩小东西要了大角鹿这么一条汉子的性命?”

    不过,惊愕是短暂的,很快他的脸上就浮出了熟悉的笑容:“嘿,俩小东西,来都来了,还打算走?留下来跟白爷玩玩吧!”

    作为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这个人渣圈里的代表人物,老白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小东西了,不由分说一步跨前,伸手就去捉那两个亡命奔逃的小人儿,俩手炸着,典型的捉蛤蟆姿势,不过却很有用,“啪”的一下,两个小人儿就被他叩在了手心了。

    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凝滞了,迅速涨成猪肝色,“嗷”的惨叫了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再看他的手掌心,鲜血直流,血刺呼啦的,也看不清伤口是个什么样的,反倒是“滋滋”作响,像是被酸液腐蚀了一样。

    “废物!”

    鹞子哥看了眼手抽的跟鸡爪似得,嗷嗷惨叫的老白,冷冷骂了一句,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他没有贸然去捕捉这两个小东西,而是快速拧下水壶盖子,飞快将两个刚刚逃之夭夭的小人儿又叩在了下面。

    可也不过就是支撑了刹那而已,只听得“咔嚓咔嚓”两声,铝制水壶盖儿就被撕开了口子,翘起来的部分上面也不知沾染了什么腐蚀性的东西,竟腾起了气泡,至于两个小人儿,早已顺着撕开的口子逃之夭夭。

    我暗道这可真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两颗铜豌豆呀!

    两次扑击都没能成功,俩小人儿已经逃到了洞口,眼看就要顺着堵住洞口的冰块缝隙里钻出去,我心知活捉怕是不可能了,于是抬脚就朝着俩小人儿踩了去,跺的结结实实的。

    脚下传来“啪啪”两声脆响,如把鼓绷的鱼鳔踩炸了一样。

    抬脚一看,脚下炸开两团血浆,像拍死蚊子留下的两滩蚊子血似得,两个小人儿已经被踩成了扁皮。

    老白讷讷看着这一幕,咋舌道:“我去,你特娘的还真下得去手啊?”

    我耳朵里火辣辣的疼,冷笑道:“两个害人性命,吃人脑髓的东西,留着做什么?不弄死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钻人耳朵里去了,防不胜防,死了干净!”

    话虽如此,我还是蹲下身来仔仔细细端详这俩东西。

    其实也就是乍一看像是人而已,踩死了才发现这东西真跟蚊子似得,好像除了那一身皮肉,就剩下了一团血浆子似得,且身上竟覆盖着一成薄薄的绒毛,是白色的,只不过很稀薄,加之俩东西太小,看不清。

    张歆雅凑上来看了片刻,拿手比划了一下,不解的问我:“指肚子大小的俩东西,看着还毛茸茸的,顺着耳朵眼儿里钻进去,难道不痒吗?你就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