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师父轻喝一声:“如此,里面那东西不叨扰我们便好,若是叨扰我们,定叫它有来无回!”

    言至于此,鹞子哥立马明了我师父的意思,一步上前,“哐当”一脚踢开了门。

    木门早就成了糟粕,骤逢巨力,顷刻间化作了碎片。

    一股浓郁的药草芬芳扑鼻而来。

    这药草气味似许多中医诊所,只是中间夹杂着几分恶臭,令人不适。

    眼前所见,并无什么蛊王活跃,只是一片黑蒙蒙的空间,比一层的大殿规模要小上一些,里面林立着许多黑影,走近了才看见,那都是一个个的铁架子,上面放着许多药草,不过几千年过去了,那些药草早已成了如熬煮过的中药药渣一样的渣滓。

    在最中间的地方,有一方形似沙盘一样的建造,里面是干涸的泥土,上面却生长这一种怪异的花草,草叶儿为心形,在光线下,背面乌黑,花朵状如牡丹,极其艳丽,却是诡异的黑色。

    没有光,没有水,这里没有任何植物需要的营养元素,偏生这种花却生的是如此旺盛,有些在怒放,有些已经凋零,枝叶脱落发干,药草和腐烂的气味正是从这里发出的。

    总的来说,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却极其诡异的花草。

    除此外,四周还有不少石杵、石缸等器物,有些里面还残留着一些东西,有的是草药药渣,还有的应该是虫子什么的干涸留下的空壳儿,最为渗人的是靠近沙盘那地方的一个石槽,里面全都是巴掌大的蜘蛛,明明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却没有烂掉,好似活着一样,满身的绒毛,颜色艳丽如豹纹,又是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

    如无意外,这里应该就是原始苯教之人养蛊制药的地方了,它们培养蛊人用的那种奇怪蛊药就是在这里配置的。

    “不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望向另一侧的台阶口,轻声道:“还在上面。”

    “人不扰我,我不扰人!”

    我师父点了点头:“我们继续往上走。”

    “别……”

    老白急了,道:“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就一下就好!”

    他一直在望着中间那些古怪的花草,咬牙道:“其他的我识不得,那种蛊药有大好处,我却搞不懂成分,可……这些花花草草我却是认得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蛇草呀,跟鸩鸟一样,古书里提到过许多,太平御览里就有,药香汗臭,便是最典型的特点,也是这东西所散发的复杂香气,因为其叶片后面以及花朵乌黑,这种不祥的颜色给人以有毒的感觉,所以古人认为这东西是被毒蛇咬过的花草,于是才命名为蛇草,却不知这东西对养蛊人来说是宝贝!!

    天下蛊物,以蛇草为食,尤其是蛊王,此物最适合用来养蛊!!

    不过自宋代以后就很少见了,如同鸩鸟一样,灭亡消失了!!

    我当初在苗疆的时候,黑苗土司就跟我说过,养蛊人的没落就和这种蛇草的消失有关,此物必须生长在地下不见光的地方,不汲水,于沙中绽放,对环境的要求极高,而宋之后,人口暴涨,一步步发掘那些无人区域,此物的生长空间就被人给挤兑没了,这才灭亡,他们黑苗穷极一生都在寻找蛇草,希冀能人工重现培育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