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尸地点的气味是十个小时前留下的,除非我爸在一个地方呆着不动,我们才有可能追上来。

    而且,我们这算是突击检查,我爸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咋就能察觉到有人在追踪他们?这未免也说不过去!

    “难不成,真没辙了?”

    我询问道:“如果说我爸真的有所察觉,可能是把我们当成了邢伟一伙,有没有法子能告诉他咱的身份?”

    “你还真当老子是神啦?”

    老白翻了个白眼,随即一琢磨,又说道:“气味能掩盖混淆,但这活气儿是掩藏不了的,我再试试。”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打开以后,里面有亮晶晶的光芒闪烁,似乎是些白色的粉末。

    张歆雅好奇,下意识的想凑过去瞧瞧,却被鹞子哥一伸胳膊拦住了。

    “最好别碰这东西。”

    鹞子哥深深看了老白一眼:“以后他的东西还是少碰,这家伙越来越邪性,居然连这玩意都随身带着,那全都是虫子,只不过因为太小了,人眼看不清,堆在一起乍一看像是石灰粉,根本沾不得!”

    一听说是虫子,张歆雅立马打个哆嗦,狠狠揉搓着胳膊,皮肤上细细密密的冒出一层的鸡皮疙瘩,惊呼道:“蛊?”

    “不是蛊,这玩意叫‘腥挂子’,还是五花八门的里的绝技。”

    鹞子哥拉着张歆雅和我稍稍站远了一点,似乎对这腥挂子极其忌惮。

    他说,这是五花八门中,八门里的挂门常用的东西,是专门害人的东西!

    所谓挂门,说的就是旧社会在市场、庙会练把式卖艺的,江湖人调侃儿叫他们为“挂子行”,挂子行里又有很多种,分为支、拉、戳、点、尖等等。

    这腥挂子,是挂门腥道中人培养出来的。

    俗话说的好,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在挂子行里,支、拉、戳、点等等江湖中人都可以算是吃素的,哪怕是街头卖艺,也有一个职业道德约束着,讲究一个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可唯独这腥道中人,最是难惹,堪称百无禁忌。

    说白了,腥道中人的摊位一摆,表演你看了,钱你就得搁在那,不搁下,那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他们会主动张口问你要,他们把主动要钱称之为掉脸,大概就是撕破脸皮的意思,要是还不给,那就要上手段了,会放出‘腥挂子’与你纠缠。

    这种小虫子若说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个特点,会吞人的生气儿。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生气其实就是人的根本,腥道中人控制着腥挂子,吞噬别人的生气,这等于是坏人的身体根子,可以说是非常阴毒,轻则落下病根儿,重则一命呜呼,甚至能给人吸成人干,死的非常痛苦,至于腥道中人下手到什么程度,就全取决于掉脸以后你说了多难听的话。

    鹞子哥大概没想到老白身上会有这种东西,满脸的嫌弃,说混江湖的最忌讳腥道中人,这帮人坏了行规,属于人人喊打的老鼠,老白要是敢把腥挂子在人前拿出来,这事儿比他坑了黑苗土司都严重,得被千夫所指。

    “老子又没拿来害人,怕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