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必须死。”

    张歆雅开口了,绾娘儿不知何时缩了回去,她蹙眉看着这一切,轻声说道:“玄门事玄门解决,必须由我们来干掉她!”

    “是这么个理儿!”

    老白道:“阳间法管阳间人,只对生前之事,可玄门连身后之事也得管。”

    他面色苍白,篡骨寻芳的绝技下,四周的气味被无限放大,没吐出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完全是出于对那些受害者的尊重,鼻头耸动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屋子的后面,说牙侩穿过屋子后,直接去了后面。

    我上去“哐当”一脚踢开门,迎着蒙蒙发亮的天际,看见一个女人正坐在河边定定的望着奔腾的河水,她身上朴素的衣服被换了下来,丢弃在一旁,身上换上了一条艳丽的大红色旗袍,头发披散着,一声不吭的歪着脑袋用梳子梳理着头发。

    我大步向其迫去,手中百辟刀寒光耀眼,鹞子哥他们几个人早已分散开,呈半弧形状封锁了对方。

    “为什么不跳河呢?兴许你跳了河,又能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呢?”

    我冷笑着观望了一下,发现女人怀中并没有抱着无根之人,就蹙眉道:“你儿子呢?”

    牙侩本来冰冷木然的没有任何反应,听到我提及她儿子,终于颤抖一下,转过身徐徐站了起来,面孔有些苍白,但五官还算精致,是一个比较妖艳的女人。

    这应该就是她的真实模样了。

    老白在一旁不禁嘀咕咒骂道:“披了一层艳皮,却和禽兽没区别。”

    牙侩对此充耳不闻,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轻声道:“你心中有多恨我,擦肩而过时我从你的眼中就已看到,如果把他留给你,恐怕早早就被你乱刀剁成肉酱了,连个往生的机会都没有,小女子不才,却也知道礼官这群独夫心肠有多硬,手段有多歹毒,倒不如将他投入这河中,也落个死的快活,至少不会让你找到尸身。”

    说此一顿,她忽然歪着脑袋笑了起来,道:“输的倒是不冤枉,你确实很聪明,竟然能猜到他其实是我儿子。”

    这不难猜!!

    青竹说过,太平道的邪术士往往都是成群出动,逮住一个,背后肯定能揪出一群,而她却是个独行侠,所以青竹说她根本就是太平道弃徒。

    我敢说,她被太平道抛弃,绝对和孩子有关。

    太平道追逐邪道,我对这一途了解不多,却也知道四个字,灭情绝性,所谓邪道,不外乎就是畜生之道,畜生群里哪里能容得下什么的爱情、亲情之类的人间感情?

    牙侩与我擦肩而过时,放下了身上的遮掩,小稚曾看见她的命运,那应该是过去的回溯,她是被家人赶出来的。

    那时,我心里就知道这是个烂狗血的故事。

    一个邪术士,背着门规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

    可是,邪术士这种东西干下那么多有干天和的事情,邪术反噬难免,身子骨早就成了处处透风的破屋,拿这种身体去产子,会诞下个什么东西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