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汤放在面前,十四祖鼻子凑上去,轻轻嗅着,而是噘嘴一嘬,一缕缕白气便窜入口中,而后仰头,满脸享受,随即张歆雅便将茶杯里的茶水泼掉,换上新茶。

    白霖面色苍白,浑身不自禁的在轻轻哆嗦着,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的。

    “我说呢不接电话,原来是在这里,这就是闲的!!”

    我站在雨中不禁咒骂,鼻子一酸,大大打了个喷嚏……

    “咦,你们怎么回来了?”

    张歆雅总算注意到了我们这几个可怜人,笑道:“白霖起夜,撞见了十四祖,被吓了个半死,于是我就干脆撮了这么一局,正好也消弭了她心头的恐惧,免得这回遇事了闹出什么乌龙!”

    闻言,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头一回遇到阴奴时的场景,白霖估摸着也差不多,深更半夜的撞见一个满身枪眼儿的少年人游荡,没有晕厥过去就算胆大,一时也有些怜悯她,心里的那点怨怼消散的无影无踪。

    端起茶壶“咕嘟咕嘟”喝了些热茶,身上的寒气散了不少,我寻了个凳子在桌边坐下,能听见白霖那儿一直发出“咯咯咯”的怪异动静,却是上下牙一直在打架,便笑着问道:“还能受得住么?”

    白霖眼神有些涣散迷离,我又问了一遍,才稍稍回过神来。

    这就是个倔的,看那样子,明明魂儿都快掉了,没被吓出屎来全赖屁股上把门儿的得力,此刻却诡异的再次坚毅起来,咬牙道:“你们深更半夜回来,应该是有了什么发现了吧?没事儿,说吧,我能受得住。”

    我点了点头,把今夜的发现说了一遍,见白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在沉思,等了片刻没有反应,就忍不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嗝”的一声,她白眼珠子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张歆雅手忙脚乱的扶住,摸了摸脖颈处,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晕过去了,你就不能慢慢来么,上来就说她那房子死过人,而且八成死的老惨了,她都在那里住了有几天了,你让她怎么想?这就是个胆小的,以前念书的时候从背后喊一声都能吓得跳起来,心脏也不太好,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昨晚上的表现让我都有些刮目相看,可到底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

    说着,招呼无双,二人合力把白霖抬走了。

    “麻烦!”

    我一敲脑袋,拿起茶壶又是“咕咚咕咚”一阵狂灌。

    “粗俗!!”

    十四祖没好气的呵斥道:“饮茶本是一件雅事,你这么牛饮,和猪八戒吃人参果有什么区别?赶紧给我滚,拿茶缸子喝白开水去,莫要糟蹋了好东西!”

    我歪着眼睛一瞧,这主面前的茶水早就没了精气,于是泼掉冷茶,重新换上。

    十四祖的脸色这才缓和,凑上去嘬了一口白气,微微眯着眼睛回味片刻,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几个小子竟然接了这么一档子棘手事,有趣,有趣!”

    他看起来比我小的多,就是个小屁孩的样子,总这么老气横秋的说话,让人别扭。

    可他这话里话外的,好像是知道些什么。

    我连忙又帮他换了一道茶,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弟子鲁钝,正当迷惑时候,求十四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