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港城的冬天特别冷，暗无天日的雨夹雪下了大半个月，天空阴霾地仿佛永远看不到太阳，让这座南方小城显得愈发潮湿阴冷。
冬至过后的这个周末清晨，被层层掩埋的厚重云层中终于透出了些微曙光，阳光并不浓郁，但也足够让久困在屋里的人们重新振作了起来。
位于城郊的某个老旧小区里，晾衣绳几乎挂满了每个被光线关照的角落，有晒衣服的，晒鞋子的，晒床单被套的，还有晒枕头和被絮的……所有能晒的东西都被人们搬了出来。
比起忙碌的大人，小区里的那些孩子更是迎着阳光到处撒欢，恨不得把在屋里关了大半个月的精力全都挥霍出来，唯恐一个没玩够，等阴雨天到来了又被大人关回屋里去。
小区花坛边，一群孩子正在玩捉迷藏的游戏，追逐嬉戏玩得正欢腾。
为首的男孩绰号西瓜，今年九岁，是这群小家伙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不仅长得又高又壮，在孩子当中也颇具威信。
此刻，他正板着脸教训一个小男孩。
“叫你数够了再转头你懂不懂啊？我的话都没听进去吗？”
那孩子比他矮半个头，瑟缩着任他训斥，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到底不敢反驳。
一旁的小孩们也都直愣愣站着不敢帮腔。
西瓜说了半天，最后总结了一句，“这么不懂规矩，干脆不要和我们玩了……”
说完指着旁边一个扎马尾辫的小女孩，“晨晨你来。”
先前被训的男孩闻言有些着急了，跺了跺脚想争辩，抬头的时候不经意望见花坛拐角处一个瘦弱的小身影。
他灵机一动，立刻指着花坛那边大声道，“都是狗崽突然跑出来吓了我一跳，害我都数错数了，你不信就把他叫过来评评理。”
西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矮小的灌木丛后。
他不由双眉一横，怒气冲冲地冲那道小身影冲了过去。
“你这野孩子跑这儿来干嘛？”
那孩子比在场的所有孩子都要瘦小，看着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身上衣服又宽又旧，挂在他小小的身体上就像套了个布袋似的。一头头发乱糟糟地像个鸟窝，脸上又红又干，散布着网状冻疮。大冬天里头脚上却穿着双拖鞋，露出一双被冻裂的小脚丫，和这些着装齐整干净的孩子比起来，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唯有刘海下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纯粹得如同月光下的黑曜石，瞳仁清澈见底，里面清晰印出面前身形几乎是他两倍的男孩一脸的气势汹汹。
那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小小的身体还不来及躲闪，已经被抢上前来的西瓜重重推倒在地。
“死狗崽，一看见你就晦气。”西瓜狠狠瞪着跌倒在地的小孩，“整天这个鬼样子，你怎么不去当乞丐算了？”
那孩子摔在地上，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挨打，那一张冻红的小脸上表情并不显畏惧，只漠然地望向面前的施暴者。
冬至过后的这个周末清晨，被层层掩埋的厚重云层中终于透出了些微曙光，阳光并不浓郁，但也足够让久困在屋里的人们重新振作了起来。
位于城郊的某个老旧小区里，晾衣绳几乎挂满了每个被光线关照的角落，有晒衣服的，晒鞋子的，晒床单被套的，还有晒枕头和被絮的……所有能晒的东西都被人们搬了出来。
比起忙碌的大人，小区里的那些孩子更是迎着阳光到处撒欢，恨不得把在屋里关了大半个月的精力全都挥霍出来，唯恐一个没玩够，等阴雨天到来了又被大人关回屋里去。
小区花坛边，一群孩子正在玩捉迷藏的游戏，追逐嬉戏玩得正欢腾。
为首的男孩绰号西瓜，今年九岁，是这群小家伙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不仅长得又高又壮，在孩子当中也颇具威信。
此刻，他正板着脸教训一个小男孩。
“叫你数够了再转头你懂不懂啊？我的话都没听进去吗？”
那孩子比他矮半个头，瑟缩着任他训斥，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到底不敢反驳。
一旁的小孩们也都直愣愣站着不敢帮腔。
西瓜说了半天，最后总结了一句，“这么不懂规矩，干脆不要和我们玩了……”
说完指着旁边一个扎马尾辫的小女孩，“晨晨你来。”
先前被训的男孩闻言有些着急了，跺了跺脚想争辩，抬头的时候不经意望见花坛拐角处一个瘦弱的小身影。
他灵机一动，立刻指着花坛那边大声道，“都是狗崽突然跑出来吓了我一跳，害我都数错数了，你不信就把他叫过来评评理。”
西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矮小的灌木丛后。
他不由双眉一横，怒气冲冲地冲那道小身影冲了过去。
“你这野孩子跑这儿来干嘛？”
那孩子比在场的所有孩子都要瘦小，看着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身上衣服又宽又旧，挂在他小小的身体上就像套了个布袋似的。一头头发乱糟糟地像个鸟窝，脸上又红又干，散布着网状冻疮。大冬天里头脚上却穿着双拖鞋，露出一双被冻裂的小脚丫，和这些着装齐整干净的孩子比起来，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唯有刘海下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纯粹得如同月光下的黑曜石，瞳仁清澈见底，里面清晰印出面前身形几乎是他两倍的男孩一脸的气势汹汹。
那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小小的身体还不来及躲闪，已经被抢上前来的西瓜重重推倒在地。
“死狗崽，一看见你就晦气。”西瓜狠狠瞪着跌倒在地的小孩，“整天这个鬼样子，你怎么不去当乞丐算了？”
那孩子摔在地上，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挨打，那一张冻红的小脸上表情并不显畏惧，只漠然地望向面前的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