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门口为了一群记者,说我们辖区发生十几起导致几十人死亡的连环凶杀案已经整月没有头绪。现在要求案件信息公开,采取社会渠道的帮助!”

    所有人刚刚因为裴湛的新发现而激动的心情,瞬间又因为记者的到来而陷入另一种紧张。

    前者是心尖被糖汁粘起来的提溜感,后者是被看不见的力气握住的窒息感。

    “——这td谁找来的?没事找事?!公关呢?王秘呢?姚局裴湛苏柏生贺峥宇我们商量下——”

    一听说媒体的到访,陈主任明显的坐立不安,又揪着所有主管打开微信语音小会要求分析:“你们说这记者是被谁找来的?这是个人行为还是背后有势力操纵?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裴湛清清嗓音为在场所有人舒缓情绪:“领导,现在讲究信息透明,尤其是网民所站的视角是上帝视角:既是领导审视又是受害者共情,但我们相同的,都是对犯罪的痛恨。这个时候,你越藏着掖着大家越认为其中有鬼。”

    裴湛的声音很轻易的将陈主任的心情平和下来,随即群里又响起陈主任的话:“苏柏生贺峥宇,你们两个分析下对媒体应该提什么,一个小时内交一份报告上来。我们三个人研究下,下午开媒体发布会。”

    贺峥宇和左乐这几天几乎是住在车里蹲守在白玉镇的白玉村。

    他整个人还穿着之前带相柳去医院的那件衣服,下巴已经出现胡茬,头发毛毛躁躁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焦躁。

    “贺队,这都几天了你也别不好意思,多问问相柳进展情况。你当初在姚局面前可以表衷心,若是相柳查不出来,你本月的绩效考核就是一般,这可是影响年终评定的大事啊。”左乐自从知道相柳的身手暗里崇拜明里低调不可说,只能催促着贺队不要顾及面子问题,及时联系。

    “不要催促她。”贺峥宇拿起手机看了看之前的聊天记录,从最后一次自己问过之后相柳并没有联系自己,但他就是默然的相信,她发现了情况第一个联系的肯定是自己。

    “不是,相柳性子蛮,搞不好自己去了。”

    “我说了,不要打扰她。”贺峥宇揉揉头顶早已没形的鸡窝,将陈主任要求的报告发给左乐:“年轻人做做事情充盈下你空虚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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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柳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面对电脑屏幕想起来眨眼的时候,眼睛已经不是酸涩,而是嘎巴了一声。

    游走在键盘上的手指终于可以放在桌面上。

    她叹了一口气。

    电脑屏幕上——

    六个月之前,在b省的长徐镇,是两省之间的交汇处,多年交通不便,是知名的贫困村。发生过一起同样3-4人的凶案,当时同样主犯个子不高,同样的行凶是斧头,同样行凶者最终抢走了受害者仅有的钱和衣服。只是当时受害者有一人因犯人手下留情重伤未死,受害人很清晰的听到有一人问:“陆武人呢。”

    紧接着,在长徐镇的附近的其他村子也有人遇到团伙入室抢劫。

    相柳心尖跳了一下:这莫不是初期的作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