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迎上前去,面上攒出个热络的笑:“夫君回来了。”

    小傅握了握手中的包裹,一派淡然地点点头:“回来了。”

    说着,他的鼻间又是一痒,一个喷嚏卡在半途,怎么也打不出来。

    易然听着他说话时的鼻音,已然觉察不对,再瞧他这幅形容,心中一派了然:“你染上风寒了?那方院子是不是有些冷?”

    小傅的嘴角抽了抽:“那院子空置已久,连窗纸都破烂了。我看不如…”

    他在回家的途中想了许久,既然易然也没那个意思,不妨两人便同院不同屋,如此也好堵住悠悠人言。此举是眼下最为可行的了,不过也存在这些隐患。上次易然如此轻易地翻墙进了傅府,其后又轻易避开他的匕首,若她有心做些什么,大家都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很好动些手脚的。

    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等搬回去后,让小厮去打上几把锁,每晚睡前把门窗都锁好,问题应该不大。

    他刚要提出这条建议,便听易然带着愧疚开口:“是我失察了,昨日只让张管家着人将房间收拾出来,估计他们不知道里面要住人,还以为我有什么别的用途。”

    小傅分外大度地摇头:“无妨,既如此,我…”

    易然打断他道;“怎能无妨呢,瞧着夫君染了风寒,我这心也揪成一团。这样吧,我这便叫人请了郎中来给你开两副药,那院子我等会亲自带人去收拾,定然给你收拾出家的温暖。对了夫君,窗纸你有什么要求吗,傅府没有咱去外头买,一定让你满意。”

    小傅:“...”

    出乎他的预料,易然只字未提让他回去之事。瞧着意思,莫不是打算让他长住在那荒僻冷清的破院里了。自己不仅被逼着成了亲,还在在自己家中被赶出了屋?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清了清嗓子,暗示易然道:“那院子委实有些破旧。”

    易然垂头思索片刻:“你以前不是住得好好的。”

    小傅微皱起眉来:“以前?”

    易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岔开话题:“既如此,要不你再挑处别的院子,我叫人去给你收拾。”

    小傅:“...”

    他抬头瞧了眼牌匾上的“傅府”二字,心中生出些凄凉,很好,这府中他快要说了不算了。

    他叹口气:“算了。”

    易然道:“那我去找人把窗纸糊好吧。”

    小傅刚要应下,忽然想到如此一来,阖府都要知道自己被赶出去了。他忙拦下易然:“不用了,现下这样就很好。”

    易然拧眉瞧着他:“可你都染上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