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见此信时,母亲已然追随你父亲去了。留下尚且年幼的你和云儿,实非所愿。你与云儿走时,我的身体已经日渐消败。自知不久于人世,不愿拖累你们,才会撵你兄妹出门,希望你们不要怪娘。生儿,你即已取得你父亲的遗物,当已知晓你非我亲生。但我与你父亲这些年都视你如亲生骨肉般看待。若你真的终身无法习武,便随在你叔叔身边经商,忘记仇恨,远离江湖。过一个平凡人的一生,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最后,娘嘱咐你好生照料云儿,帮他找个好婆家。”

    白牧生颤抖着读完母亲的绝笔信。滴下的泪水打湿了信纸,晕开了墨迹。

    又是看了好久,白牧生才将信纸好生折起,放入信封,收进了纳戒。

    “东伯,家里没人了,您老怎么还留在这里?”

    “少爷,老爷当年对老奴一家有活命的大恩。从那时起,这白府就是老奴的家了,有老奴在这白家就不算没人了。少爷放心,只要老奴在一天,这白家就不会落败。”东伯说着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少爷,您这头发是?还有,小姐如今可好?”

    “东伯,当年我带着云儿离开环江没几日便遭遇了强人袭击。我重伤后被师傅救起,伤养好后便是如今这副摸样了。当时我虽活了下来,但却和云儿失散了。如今回来除了回家这一趟以外,更重要的却是想打听一下妹妹的消息。如今你问起来,看来这些年云儿想必也是没回来过吧。”白牧生听到东伯询问妹妹的消息,心又凉了半截。

    “少爷和小姐走散了?唉,这可怎么是好啊,这几年小姐也没回来过。这是什么事儿啊都。”听到小姐如今不知所踪,东伯又是好生叹息。

    “东伯您老放心,我一定会把云儿找回来的。我准备给爹娘守灵七日,然后便动身去找妹妹。”白牧生握着东伯的手,怎么都不愿意撒开。那布满老茧粗糙的手很是温暖,那是属于家的感觉,是这世间难得的安稳,是活下去的希冀。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