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玄原本是想让晋长盈心疼自己,然而晋长盈却似是天生少了那么一根筋,是以宿玄卖惨不成,还碰了一鼻子灰。

    “对不起姐姐,我知道了,下次阿玄会说的。”宿玄不再耍什么花样,只是听话地点点头,侧身挤进了晋长盈和傅濯中间的空隙,无视傅濯看着自己能杀人的目光。

    晋长盈丝毫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此时宫婢们正在一道一道地上菜,晋长盈看得眼花缭乱,口水都要流到衣襟上了,更没空搭理这两个无聊的人。

    宿玄连忙拿起桌上的公筷,对晋长盈道:“姐姐,阿玄给姐姐剥虾。”

    说着,宿玄便夹了一只虾,只是用筷子,便飞快地将虾的壳剥去,手脚十分利索,再沾了酱汁,放进晋长盈的碗里。

    晋长盈看得啧啧称奇,两眼直发亮,询问宿玄道:“你怎么做到的?!竟然能隔着筷子剥虾,这也太厉害了!”

    “这都是雕虫小技罢了,能博姐姐一笑就好。”宿玄十分腼腆地笑了笑,随后又继续帮晋长盈剥虾。

    傅濯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瞪红了,对晋长盈道:“夫人,不若还是我来替夫人剥虾吧,就不麻烦宿玄兄弟了。”

    “怎么会麻烦呢,能给姐姐剥虾,阿玄求之不得。”宿玄十分得意洋洋地瞥了傅濯一眼,随后又将剥好的虾肉放进晋长盈的碗中。

    “是啊,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看你也没有阿玄这么高超的技术,还是算了吧,你自己吃好就行。”晋长盈咽下嘴里的虾肉,对傅濯没心没肺道。

    傅濯闻言,本就有些难看地神情,如今越发黑沉得厉害,见宿玄还是一副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模样,傅濯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分明他才是晋长盈的正牌夫婿,怎的如今却变成他是那个坐冷板凳的壳?

    傅濯抬起椅子,椅子腿又狠狠往宿玄脚背上砸了下去,丝毫不留情。

    宿玄正在剥虾的动作微顿,然而很快他神情又恢复了正常,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脚背此时应当是已经被傅濯砸肿了,真没想到,这傅濯平日里看着窝窝囊囊,老实巴交的,关键时刻下手还是这么狠啊……

    然而他却也不是吃素的,宿玄脚死命往上面抬,傅濯又狠狠往下面压,两人暗地里较了一会二劲儿,宿玄轻轻一转,使了个巧劲,一脚便将傅濯狠狠下压的椅子挑翻。

    傅濯一时不察,失去平衡,所幸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桌子,否则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了大丑了!

    只是傅濯虽说稳住了,但依旧不可避免地让桌子跟着晃了晃,吃得正欢的晋长盈被傅濯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瞪眼看着傅濯两手死死扒在桌上,活似要把桌子掀飞一般,表情更是狰狞异常,却又透着几分狼狈,道:“你干什么?要练功这也不是时候啊。”

    “我……夫人……”傅濯开口想解释,然而张张合合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目光阴鸷地看了宿玄一眼。

    晋长盈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两个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啊。

    晋长盈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过头看向宿玄,眼中充满审视地上下打量了宿玄一番,语重心长开口道:“阿玄啊,我知道方才傅濯用凳子压着你了,让你受委屈了,但你也不能去踢傅濯的凳子啊!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若是傅濯丢了丑,我也跟着难看啊。”

    原本看到晋长盈竟然愿意为了自己训斥宿玄,傅濯心中还是十分甜蜜的,然而听到最后,才知道原来晋长盈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

    傅濯脸上的笑意消减了几分,颇有些幽怨地看着晋长盈。

    “姐姐,阿玄方才没有,阿玄的脚背都被压肿了,这只脚只怕是都动不得了,又怎么有力气去踢傅大人的凳子。”宿玄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十分委屈地对晋长盈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