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允芳昨日被晋长盈当着下人们的面,众目睽睽之下,摁在地上扇了那么多巴掌,面子上怎么都过不去,心中打定主意想要整死晋长盈。

    是以待越王回府后,便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地想让越王去找晋长盈算账,谁知道越王就是个怂包,即便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受了委屈,越王碍于晋威远的权势,依旧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仅没有找上晋威远算账,反倒是关起门来,将自己的女儿傅允芳训斥了一顿。

    只是这晋长盈再如何嚣张跋扈,晋威远再如何有权有势,晋长盈嫁入了越王府,那都是傅濯的妻子,越王府的媳妇儿了,晋长盈还一如往常那般嚣张跋扈,甚至连越王妃的钱都敢讹,这是半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越王面子始终是有些挂不住。

    是以这才把气都撒在傅濯的身上,叫来傅濯一顿训斥。

    傅允芳被下人们带着来到了正屋,听闻晋将军来访,傅允芳心中不由忐忑起来。

    她虽说看晋长盈不顺眼,还哭着闹着让越王去找晋长盈算账,但那也只是私底下,她还不敢把事情捅到晋将军面前去。

    晋将军和他们这样在温室里享福的人可不一样,他是上过战场,手里不知道沾过多少人鲜血的人,傅允芳还是有些怵他的。

    傅允芳走进正屋,在堂下跪下,目光触及到晋威远,感受到晋威远冰冷视线中的血煞之气,想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傅大小姐,此时竟然一个哆嗦,赶忙移开视线,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晋长盈在旁边看得得趣,她没想到晋将军在她面前还是一副和蔼可亲,温柔父亲的模样,到了旁人面前,就完全变了脸,也难怪把傅允芳吓成这样。

    “允芳来了,坐吧。”越王对傅允芳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是。”傅允芳这时候压根儿不敢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她一听闻晋将军携祯明县主来访,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多半就是为了昨日之事,晋威远找上门来算账来了。

    思及此,傅允芳又不禁在心中开始埋怨起越王来了,看看人家的父亲,女儿受了点委屈,就忙不迭地找上门来讨要说法来了,她呢,都被晋长盈打得鼻青脸肿,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越王除了两句安慰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实质的行动。

    想到这里,傅允芳心中对晋长盈的嫉妒又更深了一层。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越王这才对傅允芳道:“允芳,晋将军是为昨日之事而来,你说说清楚,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允芳闻言,心中漏了一拍,心道果然如此,晋威远果然是给晋长盈出气来了。

    “昨日……昨日其实都只是个误会而已……”傅允芳垂着头,细声细气道。

    “误会?”晋长盈眉头微挑,看着傅允芳,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道:“怎么个误会呢,傅大小姐但说无法,长盈洗耳恭听。”

    傅允芳话未说完,便被晋长盈无礼地打断,她十分厌恶地皱了皱眉,然而却什么都没说,如今晋长盈都把晋威远搬出来了,自然是晋长盈说什么都是什么。

    傅允芳别的不行,就是识时务,她知道晋威远在场,她自然不能与晋长盈对着干,否则只是自讨苦吃罢了。

    是以,傅允芳只是勉强对晋长盈笑了笑,道:“县主莫不是还在为昨日之事与我生气不成?昨日不过也只是与县主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县主这般较真,竟然当真了……”

    “停。”傅允芳话还没说完,就被晋长盈再一次打断,晋长盈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眉头微蹙,道:“非常抱歉打断了你,只是我想纠正一下,傅大小姐所谓的玩笑,是大家都觉得有趣的,才叫玩笑,然而傅大小姐所做的事,长盈并不觉得有趣呢,还是说,傅大小姐将盗窃,当成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晋长盈说到最后,直接冷了脸,面容冷冰冰地看着傅允芳,目光宛如两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刺向傅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