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你姨母拟的陪嫁单子,一共一百二十八抬”。

    “除此之外,京城还有两处田庄,十八个铺子也一并陪过去。”

    “田庄和铺子是我们私下给的,三个哥儿都不知道,你别吱声,谁都不要说。”

    “庚家在洛阳,未希算是远嫁,这些东西就是让她防防身。”

    “宋升啊,你可万万不能辜负我和你姨母的一片心啊!”

    庚宋升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我别无选择,好像走到了绝路,只有铤而走险。”

    李不言忍不住插话:“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你们女人不懂。”

    小裴爷:“我们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就是再不行,也得想尽办法变得行,更何况还是在那个节骨眼上。”

    李不言:“也不想想万一呢?”

    庚宋升拿起茶碗,静静喝了口。

    “没有想过,直到走进考场,看到那些巡防的锦衣卫才感觉害怕,心开始慌起来。”

    坐在贡院的号舍里,他冷汗涔涔而下,试题发下来,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心是惶恐的,眼是花的,耳朵是轰鸣的,身子是在颤栗的。

    他好像站在了一块孤石上,往前是万丈深渊,往后是深渊万丈,难逃一死。

    “当那张小纸被锦衣卫发现后,我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庚宋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就好像我虽然掉进深渊里,摔了个粉身碎骨,但至少身子是躺在了地上,是踏实的。”

    所以他才自己对自己笑了笑,扬长而去

    。

    “我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才醒。在这之前,我已经整整三个月没睡过一个整觉了,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嘴里的水泡好了又起,起了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