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时看着面前的肥胖男人,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只有屈膝跪下,战战兢兢道: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三大营的战马能早一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响起,角落里的两个小内侍,吓得身子往里蜷缩了一下。

    新帝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扭曲。

    “三大营的战马因为朕,郑家的墙榻因为朕,先帝灵堂的异响因为朕,甚至钟敲不响,也是因为朕。”

    他脸上有赵亦时从未见过的疯狂。

    “太子啊,朕是不是不配坐在这张龙椅上,该直接让位给你啊!”

    “陛下!”

    赵亦时只觉得胸口憋闷到了极点,悲愤道:“儿臣若有此心,当天诛地灭,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地狱……哈哈哈哈……”

    新帝大笑起来,笑声似疯似癫。

    “哪来什么地狱,这人间便是地狱,太子啊,你、我早已是在地狱里的人。”

    “陛下!”

    “父亲!”

    赵亦时忍无可忍的高喊:“您是帝王,要慎言呐!”

    新帝浑身狠狠一震,疯狂渐渐褪去,又是一张阴郁冰冷的脸。

    他漠然地看着太子,良久,开口道:“太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冲朕大吼大叫了?去外头跪着自省一下吧。”

    “陛下。”

    赵亦时声音沉得不像样。

    “臣跪三天三夜也无妨,只是郑家的事,战马的事迫在眉睫,臣恳求陛下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轻重缓急。”

    “给朕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