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世子见他模样,摇了摇头:“湘涟,我……唉,不说这个了……”

    别人感情的事情,只能点到即止,不能深劝,即使是最好的兄弟。否则,恐怕会影响两人感情,宁王世子在这一点上,认识的很清明。

    秦伯言也不想再纠结于婉乔的话题。

    她是他喜欢的人,过去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他喜欢的是现在的她。

    “宁七,说实话,这笔钱,我们花费了这么大人力物力去找,到底存在么?”秦伯言严肃问道。

    当今天子沉迷于贵妃的温柔乡,贵妃自己是个不能生育的,也容不下别的妃嫔宫人怀孕。所以皇上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却仍无子嗣。

    其初还有朝臣谏言,希望皇帝为子嗣计,广纳嫔妃,雨露均沾,但是奈何皇上对贵妃爱得深沉,置若罔闻。非但如此,但凡有此类谏言者,无一例外都受到贵妃一族的迫害,而皇上听之任之的态度,也让真正的忠臣寒心。所以现在已经没人再提起这事。

    眼见皇上沉迷女色至此,子嗣无望,不少人便蠢蠢欲动起来。齐王便是其中一个,最可笑的是,皇上还很是宠信齐王,对他的狼子野心,丝毫不知。

    而宁王则不是这样。他要反,是因为有“历史原因”——涉及上一辈的恩怨,还因为皇上的咄咄相逼——兢兢业业,忠于职守,苦苦守卫边境数十年,却还要时不时被耳提面命地警告一番,你千万别谋反啊,任谁也心中委屈。

    齐王和宁王对彼此的心思了如指掌,因此互相防范,私底下较劲,已经往来无数个回合。虽然这次宁王世子上当,秦伯言得到婉乔相救,对宁王而言也不算损兵折将,但是却暴露了宁王世子——这不是一个如同表面那般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现在齐王对宁王世子的警戒,没有十分,只怕也有七八分。

    宁王世子听秦伯言问,回答道:“都说前朝开国皇帝藏下了这笔钱,只留待江山受到威胁时候,后世子孙用来平逆。只在历代皇帝之中口口相传,只是中间因为种种原因失传,所以前朝末世皇帝并没有得到。这只是传言,但是你想,若是真的,这该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若是被齐王得去,又是多么大的助力……这是莫须有的东西,却又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只放心你。”

    “我明白了。”秦伯言点点头,“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就说定了。派你去我是最放心的,而且你我众目睽睽之下闹到了五城兵马司,齐王应该不会怀疑你。”

    “他确实没怀疑。”秦伯言道,“非但如此,他还派人来拉拢我,不过被我拒绝了。我是徐王的人,不想参与到任何争权夺势的流派中,这是我对外的立场。”

    “嗯,这样很好。”宁王世子道,“等齐王那里确定了甘南的人选,你晚两个月再去。现在,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算把今天见面的正事都说完。

    “宁七,我听说……”最后,秦伯言终于说起了私事,“你又有怀孕的通房流产了?”

    听到这话,宁王世子脸上流露出杀意,随即淡去,他冷笑一声道:“是。”

    秦伯言当然知道是宁王妃的手笔——即使她以及听她话的女人还没给宁王生下儿子,她也不会让宁七坐稳世子之位。在他这个年纪,有那么多通房侍妾的情况下,没有子嗣,便会让人怀疑他能否留下后代,继而影响他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