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过提了她一句,就能让你失了常态。湘涟,从前,你真不是这样的。”宁王世子叹了口气道,“我先告诉你,你得去甘南。虽然上次的事情,我们中计,让你受了齐王暗算,但是我查清楚了,齐王一方面是想打压我父王,另一方面也是故意如此。他以为我们既然中计了,就不会再往甘南那里想。而事实上,他已经在给他的心腹谋求甘南那边的位置,估计年后就能成行。”

    秦伯言听到他说让自己去甘南,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是再想到他所说的“身份不明”,心里就像有无数的小爪子在挠一般,却只能强忍着等他说。

    宁王世子打量着他的表情,徐徐继续道:“你去甘南,盯着齐王的人就行。那笔钱,能被我们得到最好;如果我们得不到,也不能让齐王得到!”

    “我知道。”秦伯言沉声道。

    “好。”宁王世子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我比谁都放心。所以我犹豫再三,事关重大,还是决定让你去。接下来,我要说两件跟任婉乔有关的事情。第一,任婉乔大病一场之后,性情大变。我费了很大劲让人找到了任府当初被发卖的下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当初,她确实是断气了,但是后来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忘了许多事情,也像变了一个人……”

    “经历生死之变,性情发生变化也不足为怪。”秦伯言想起他亲眼看到的她肩头的烫伤后,淡淡道。“我见过她身上的旧伤,确实能对得上。”

    “旧伤也可以作假。”宁王世子下意识反驳道,随即桃花眼中八卦之光顿起,“见过她身上?你们做过什么了?”

    秦伯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妄语,毁人清白。”想到当时的情景,他有些惭愧,又有些莫名的心热。

    “说正事,”宁王世子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我只是根据得到的信息,有些怀疑她被人替换了,但是费尽心力,替换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又不是什么显赫门第,位居高位之人身边的女子,又有什么意义?这点我想不通。你心中有数就行,日后有机会再好生查探一番,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第二件事,就是齐王派去甘南的人,很可能也是任婉乔的故人,也是她前任未婚夫,徐致秋!”

    秦伯言心头一凛,却没有做声。

    宁王世子盯着他,慢条斯理道:“当初,任婉乔拒绝你,正是因为看上了徐致秋。也是她,用私房贴补徐致秋,让他能够读书,能够出人头地……”

    “徐致秋退婚了。”秦伯言脱口而出道。

    “可那是因为任家败落被流放,是他放弃了任婉乔,不是任婉乔不要他。”

    这也是宁王世子调查清楚后,为什么不想派秦伯言去甘南的原因。她心里存放的是别人,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陷进去!

    秦伯言心中莫名有些慌乱,平息了片刻他才道:“我心里有数。”

    当初初初押解她们出发的时候,她对徐致秋小厮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她斥责他,索要银子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她那么决绝,早就与徐致秋割袍断义,没有留任何余地。

    他认识的婉乔,是一个爱憎分明,干脆利落的女子。也许她曾经喜欢过徐致秋,但是既然她那般说了,就断然做不出藕断丝连之事,也不会吃回头草。

    这般想着,秦伯言很快镇定下来,道:“这些我都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