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害怕皇上震怒催促他加紧审案,却不想这句无意识的话,让手下听到,以为他在等圣旨,便对之后发生的假传圣旨少了许多戒备。

    “不是。”来人大口喘着粗气,“乱党,乱党攻击您的府邸了!已经杀进内院,您的姨娘听说有受伤的,生死未卜。”

    朱晖大吃一惊,拍案而起:“夫人呢?夫人有没有事情?”

    “属下不知,是夫人让人来传话的,说府中大乱。”

    “岂有此理!”听说婉然没事,朱晖松了口气,怒道,“这帮宵小之徒,以为挟持我家眷,便可让我放任婉乔了吗?给我看好她,召集人马,回府!”

    他要亲自回去,带人去把那些敢对他家人动手的乱党斩杀!

    他前脚刚走,躲在暗处的秦伯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一群“宣旨”之人,往北镇抚司而去。

    乔妹,我要自己来带你回家。

    而朱晖回到府里之后,才发现所谓乱党已经尽数逃脱,府里狼藉一片,死伤偏多。

    在二门处等着他回来,想跟他说婉然坏话的夏姨娘,身首异处,眼珠子瞪大大大的,看得出来死前受了极大惊吓。

    温姨娘抱着自己儿子,呼天抢地地哭,实际上毛都没伤到一根。

    秀容大呼,她的嫁妆一定被乱党趁势抢走不少,要朱晖补给她。

    朱晖怒气冲冲地推开围着他,比几千只鸭子还吵的女人们,去往婉然院里。

    婉然也受了伤,而且是伤了脸,正让白兰给她上药。

    见朱晖进来,她低头敛眉地行礼,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老爷回来了,都是臣妾没有管好内院。”

    她垂着头,似乎不欲他看到自己的伤。

    府里还算有个冷静的。

    朱晖怒气歇了些,上前扶她起来,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痕,虽然很长,但是好在不深。

    “这事不怨你。”

    婉然心中冷哼,当然不怨自己。府里本身除了十几个锦衣卫外,原本还养了上百个护院。大姑娘当家,非说锦衣卫指挥使家里,养护院让人笑话,单指挥使一个名号,坏人就要避而远之。

    所以今日,宁王世子带人来,简直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