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涟,都是为了我。”

    他只要想到婉乔刚被救出来时候的模样,就觉得这辈子都亏欠他们夫妻的,无法偿还。

    听出他声音中的沉重,秦伯言道:“与世子无关。是我把我该做的,加诸在她身上。世子,我让祁俊他们留下伺机营救小公子,你为何不允许?”

    “他不过是个奶娃娃,皇上只会关押他们母子来要挟我,不会真对他们如何的。”宁王世子不知道对秦伯言说的,还是劝解自己的。“豁出那么多兄弟的命,恐怕也救不回来,就先委屈他们吧。”

    秦伯言没有作声,低头看着婉乔。她也是为了保全更多的手下,避免更重的伤亡,才留在最后,惨遭算计。

    “而且,”宁王世子脸上表情似哭似笑,“湘涟,我真的不知道,我父王是如何想的。也许对九思来说,现在在我身边,并不比在天牢中更安全。”

    世子的儿子叫楚九思,君子九思。

    秦伯言听得出他口气中的苍凉,用湿润的纱布擦了擦婉乔干裂的嘴唇,他道:“世子,你去邺城吧。”

    舒家定然是帮着宁王世子的。

    世子摇了摇头,“湘涟,从小我是在父亲的膝盖上长大的;他亲自与我启蒙,教我习武骑马,我宁愿相信,他有苦衷。我和你一起回甘南,然后等着他的吩咐。”

    父慈子孝,定格在脑海之中。虽然已经隐隐觉得愈行愈远,但是宁王世子并不想,自己是先放手的那个。

    秦伯言并不赞成他如此做,但是说多了了有离间父子情意的嫌疑,便没有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