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都顾不得了。

    她是多疼,才会如此!

    她是强忍住疼痛跟众人说笑的,唯恐大家担心她。

    这个傻子!

    现在,她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借着想吃东西的名义撒娇,支走自己。

    秦伯言退了出来,瘫坐在外面,捂住嘴,滚烫的男儿泪流下。

    他无能,他帮不了她。他甚至没法抱抱她,她身上几乎每处都有伤,碰到哪里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要强,害怕自己担心;那自己就不知道。

    这是受创之后她不得不受的罪,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减轻不了她的丝毫痛苦。

    他不能让她身体疼痛的同时,还百般考量自己的情绪。

    宁王世子回来的时候,就见秦伯言如此,正震惊着要说话,秦伯言无言地摇摇头,站起身来带他们到船尾。

    他平静了下情绪,才把所见到的情景说了。

    宁王世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世子见笑了。”秦伯言深吸一口气道,“水烧好了,我去给她收拾做饭去。”

    “笑什么?我也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一个让我泪流满面的女子,去吧。”

    秦伯言端着馄饨,在门口站立片刻,轻轻道:“乔妹——”

    没人回答,他脚步轻轻地进来,发现婉乔已经沉沉睡过去了,面上泪痕已干,床上被褥却已经凌乱不堪。

    他伸手摸了摸她枕头,几乎已经能按出水来。

    秦伯言把馄饨放在一边,替她换了枕头,用温水擦拭了脸,轻轻解开她的衣服,把伤口崩裂处一一清洗,重新上药。

    他做了这么多,婉乔都没有醒。

    秦伯言知道,她太疼了,疼得都不敢醒来,下意识地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