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爷,”店小二敲门了,“小店老老实实做生意,奉公守法,您这样骂,恕我们不敢再留您。”

    鲍大户肉疼地拿出二两银子给他,好说歹说,并许诺再不骂了,才把小二打发走。

    鲍大户失了银子,儿子又这般,还不能哭诉,一气之下也病了,父子俩在陆州养了半个多月才回家不提。

    这出好戏秦伯言也打听到了,他想了想,给婉乔的信里没提这事,只道去鲍家和离的事情要过段时间才行。

    这个徐致秋,是为了婉乔才如此吗?秦伯言思忖许久。

    “四妹妹,你不要着急,秦大人说,鲍家父子出门了。过段日子回来了再去,他们应该不会与你为难。”婉乔扬着信对婉然道。

    婉然以为秦伯言出了力,羞愧道:“又连累秦大人了。二姐姐,你帮我好生谢过秦大人。”

    “嗯。”

    婉然又道:“二姐姐原来在秦府,这些日子为了我,在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秦大人身边没有你照顾,怕是不适应。我没事了,厚着脸皮在这里住下,也不能吃闲饭,会替你照顾好三婶和婉静,你放心去吧。”

    “他又不是小孩,需要我照顾。不过府里确实有事,但是什么事也没你的事情急。秦大人说鲍家的事情能解决,我就不担心了。但是要是大伯来闹,我怕……”

    婉然脸上闪过决绝:“初嫁从亲,再嫁从身。他不能再把我卖一次了。你放心吧,他们向来欺软怕硬,有秦大人的名头在,他们不敢来家里闹。”

    “硬的不行,要是跟你哭诉呢?你难保不心软。”

    “二姐姐,你觉得我被他们害成这般模样,还会心软吗?我已决心和他们划清界限,大哥已经搬出去了,以后我只与大哥来往。”

    婉乔拍拍她的肩膀:“你定了主意就好,以后在家里放心住下,你和婉静一样,就是我亲妹妹。我们三房没有兄弟,也不怕将来嫂子弟妹不容。我在秦大人府里,能挣一份银子,养家糊口是管够的。”

    婉然笑着道:“我能织布,也可以做针线卖,可以养活自己,能有容身之处就行了。你将来嫁给秦大人,难不成还要他养着咱们家?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就不嫁了,我养你们。”

    “秦大人,您来了。”

    婉乔突然有些心虚,看婉然在含笑打趣地看她,她跺跺脚:“我说不嫁就不嫁!”

    婉然道:“快出去吧。”

    她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秦伯言抽空来了两次,却每次都避嫌,只在厨房中站着问候一句,彬彬有礼却又无比疏离。

    她现在听见他的名字,还会隐隐失落,但是她知道,自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