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便把梳子递给他,以防他继续上下其手。

    她觉得现在的季恒安,很像一只大狗,围着她,摇着尾巴打转。

    这念头,让她忍不住嘴角轻翘,但却不敢和他说。

    季恒安只当她高兴自己给她挽发,愈发愉悦起来,一边忠犬地替她梳着,一边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与她说着话。

    “等我指挥使的任命下来了,我就好好请上几桌,给你个名分。”

    本来闭目享受这静谧温情的易卿,闻言笑意冷却,转瞬又面色如常,“哦”了一声。

    “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舟舟就是我的庶长子,你不用担心他受了委屈。我将来也不打算要别的孩子,就守着你们娘俩过。这都是老天的安排……”

    断子绝孙什么的,他真不怕。

    他孤零零一个人,被逐出家门,对宗族再没什么好牵挂。

    易卿不知他心中所想,却知道子嗣一事,对现代人尚且是重要议题,对古人就更不用说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季恒安又是这样一个观念陈旧、三观落后的人,肯定看得更重。此刻不过舒服过了,拿话哄她开心罢了。

    她眸光潋滟,眼波流转:“你就不怕祖宗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算账?”

    “有你,我还要狗屁祖宗作甚!”季恒安放下梳子,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家族之事,是他不想,甚至不敢跟她提起的。

    一个被逐出家族的人,为世人唾弃不容。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季恒安只希望自己光芒万丈,断然不想她知道自己狼狈不堪的过往。

    好容易季恒安闹够了,舟舟也来了,三人一起用过早膳,季恒安出去忙公事,舟舟也去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