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母亲曾经为她备下的大红锦缎,那是为她做嫁衣的。可惜,这辈子她都用不了那样的大红色了。

    她这辈子最后一次铺的红色被褥,是用她的血染就的。

    “姑娘,”幽草终于忍不住叫了她在闺中时对她的称呼,“咱们回府吧,这不是咱们的家。”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石双华幽幽道,“幽草,一步错,步步错,回不了头了。

    “老爷。”

    “老爷。”

    外面传来了丫鬟婆子们请安的声音。

    “老爷,姨娘刚小产,最是污秽,您可不能进去。”有婆子挡住徐致秋。

    “让开。”徐致秋声音沉静,带着曾令石双华醉心的磁性。

    片刻后,他掀开帘子走进来。

    “下去吧。”他仿佛没看到幽草不敬的眼神,淡淡道,然后在石双华的床边坐下。

    石双华不敢看他,虽然心里是恨他的,可是又情不自禁地觉得委屈,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徐致秋拿着帕子轻轻替她拭泪,声音温柔:“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一句话,就让石双华丢盔弃甲,嚎啕大哭。

    她很恨自己这般,可是爱如果能控制住,当初她就不会做出那种众叛亲离的选择。

    她是恨他的,可是她更爱他。

    在他面前,她是那般柔软地展开自己的心,毫无反抗能力。

    “黛儿,”他亲密地喊着她的小字,声音低沉,“别怪我狠心,我不想要孩子,不想要府里任何一个女人给我生孩子。”

    除了,没入府的婉乔。

    石双华震惊地看着他。泪眼模糊中,仍然能感受到他黑曜石一般黑亮的眸子紧盯着自己,仿佛有许多深情一般。

    “你一定很奇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