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日日数着手指盼望着秦伯言的归期时,京城中的他,境况却有些不好。

    宁王世子不知道第多少次劝他:“你到底答不答应?我都跟你承诺了,只是缓兵之计。”

    “绝无可能。”秦伯言断然拒绝。

    “我不要求你多么宠爱她,只要娶回去,供起来行不行?”宁王世子苦口婆心道,“你怕任婉乔受气,先把她养在外面。我跟你保证,将来,到……时候,我让她消失,让你风风光光迎娶任婉乔行不行?”

    “不行。”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宁王世子怒了,“要不是看在咱俩从前的交情上,我会跟你浪费唇舌?直接请旨赐婚,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忘了你要报仇了吗?”

    秦伯言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口气坚定:“宁七,我娶她之心,与我报父仇之心,同样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为了娶她。父仇一年不报,我可以等两年、三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可是,我不能伤害她,然后以日后弥补为由敷衍她,敷衍自己的心。”

    那日他在外面行走,遇到惊马在闹市带着马车横冲直撞,车上的女子被抛了出来。

    秦伯言下意识地抱住了女子。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他救的,是宁王世子同父异母的妹妹,安乐郡主——也就是那个流放路上,曾经对他横眉冷对的刁蛮郡主。

    换了一种相遇方式,连爱憎都变了。

    安乐郡主看上了秦伯言,一门心思想嫁给他。

    起初宁王世子还拿这件事情打趣秦伯言,说多亏了他,安乐郡主在王府里闹得不可开交,鸡犬不宁,他的那个好后母,“贤惠”的宁王妃被闹得头大,都没有时间给他使绊子了。

    秦伯言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宁王妃对秦伯言的认知,还停留在他是宁王世子的死对头,被他逼得远走甘南上。敌人的敌人,可能成为朋友;而且她让人调查了秦伯言的底细,除了家道中落,他本身没什么硬伤,积极上进,人品敦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