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姐姐,你,你说什么?!”话到后头,雷娇娇声音都有些发颤,人也站了起来,问道,“你是说,是姐夫故意设计,害得婉宜姐姐下大狱的?”
冷练如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到:“我从事刑狱这么些年,早已不相信什么巧合之说了。”她见雷娇娇情绪激动,走过去拉她坐下。
“其他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但知府能在罗家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走到内宅后院,还能耐着性子在门外听里面的人叨叨咕咕说上那么久,这件事本身就神奇得可爱!”
是啊!
不是说,知府是罗父的朋友吗?!
谁会在自己朋友家这样子没规矩?!
除非,这一切,都是个局!
雷娇娇双手紧握成拳,感觉自己颤抖的手指紧紧扎进手心,却感觉不到痛。婉宜姐姐,她认下了所有的罪,会不会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吗?所以才心灰意冷?
“冷姐姐,你详细与我说说那厮复生后说的话!我倒要听听,他到底是怎么编排我的婉宜姐姐!”眼下,“姐夫”两个字那厮已经不配了!
冷练如说出自己核实来的情况。“你那个好姐夫,闭气一晚,醒来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罪过。他说,自己曾经偷偷奸淫了语春那丫头,以致珠胎暗结,被大家发现。你表姐她几次三番询问语春,肚子的孩子是谁的,语春都三缄其口、不说一字。你姐夫他担心妻子为自己做的丑事发怒,闹得家宅不宁,就在你表姐抓了语春拷打的时候没有出声阻止,以至于语春死在你表姐的拷打之下,一尸两命!”
“胡、胡沁!”雷娇娇厉声喝道,声音止不住的发抖,她凝了凝神,骂道,“那厮莫不是得了失心疯,青天白日的就开始说起疯话来!或者,或者他是被疯狗咬了?我听说,疯狗发狂咬了人,会让人得了疯狗病,胡乱攀咬!我的婉宜姐姐是什么样的谪仙人儿,会为这么点腌臜事儿就拷打丫鬟?!更何况,那人还是语春!”
“我竟不知这案子是这么被揭发出来的!难怪,难怪我来了罗府,这府中之人就对我躲躲闪闪的!”雷娇娇双目一凝,想到了什么,说道,“难怪!难怪近如扬州的外祖家,都未曾去信与我爹说过婉宜姐姐的事。怕是罗家早就想好了,把这个消息瞒了下来。大舅舅恐怕还以为自家女儿在苏州过得天仙儿一样的好日子呢!哪成想,她被人残害至此,性命都堪忧!”
雷娇娇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恨恨一双衣袖:“不行!我要去找罗家人算账去!”
冷练如一个冷眼瞪过去,就着手边的那盏茶一个弹指。一粒水珠被弹飞了起来,直直打在雷娇娇的眉心。
后者“哎呦”一声,待目光触到冷练如的冷眼时,登时不敢再叫了。
“前头还夸你有了点心眼,现在又都喂了狗了?”冷练如轻喝。
额,喂了狗?
叶伤槐打量的眼神落在冷练如身上。没想到,冷大人骂起人来也是指狗骂人啊!少不得让她怀疑,雷娇娇这个京城贵女从她这个冷姐姐这里估计也没学到什么好的东西来!
雷娇娇气虚了起来。
冷练如还在教训:“要算账,还用得找你?你身旁的问夏、误冬,随便来一个,都能把罗家人揍个遍!”
说到这里,冷练如忍不住又训了几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是六扇门总捕头家里的小姐,劳动手的事情不用你亲自做!自问夏、误冬从扬州跟着你到了京兆府,我们师兄妹习武练功就把她们两个带上,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能静养就静养,有她们时刻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