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和焕阳道长终于来到大都。
由于在医院里有诸多不便,阴曰阳把“我”拉回了落香茶社。
焕阳道长一进我住的房间,脸色陡变,对阴曰阳说:“阴会长,这间屋子阴气太重,给他换个房间。”
阴曰阳的意念此时已被天符双魔的符咒封闭,不仅无法辨别吉凶,而且性情大变,已从一个温文尔雅的老人变得乖悖违戾。他自持平生所学非浅,不免对焕阳道长的话心生抵触,他想,我的茶社都是上风上水之地,天一也是懂风水之人,他住的房间怎么会有阴气?
阴曰阳把我安排住进六子住过的房间里,自己因为要验证焕阳道长的话,竟赌气搬进了我的房间里。
焕阳道长看出了阴曰阳的异样,但是与他初识,不知他先前的脾性,也因为心思全在我身上,没有顾得上理会他。
阴曰阳进了我的房间就觉得头重,有种痴睡的感觉,把焕阳道长他们扔在一边自己倒在床上就睡去了。
焕阳道长依照前法,把“我”扶起坐直,然后施法。
他将手掌置于我的头顶,运力发功,想把阳气引入“我”的肉体,做了有半个时辰,我未见反应,他头上先冒了汗,收了手不停喘息说:“天一的肉身冷得太久了,我用了全力也只能使他上半身还阳,下半身仍然无法接纳我的真气。”
老君帮他拭汗说:“道长,你先歇一歇再发功。”
玉儿倒了热水递给他,关切地问:“天一,他不要紧吧?”
焕阳道长闭目养神,慢慢喘匀了气说:“他这一次受伤和上一次不一样,上次是被双魔误伤,而且救治及时,所以恢复得快,这一回天符双魔肯定是专门给他下了符咒,是想置他于死地的,而且我无法判断他是被何种符咒所伤,我怕是无力回天啊!”
“那怎么办?您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救天一啊!”玉儿哽咽着说。
我知道天符双魔用的是什么咒,可是此时我的魂魄气息已弱,无法把信息传递给焕阳道长。
焕阳道长沉思良久,仍然没想出良策。
老君安慰玉儿说:“天一命大福大造化大,会没事的,你不要怕。”
焕阳道长抬眼看了他一下,苦笑说:“希望如此,看他的造化吧。”
焕阳道长拿过随身带来的布囊,从里面找出一张黄色的符,凝神运气,在上面写上道家法符,又念了几遍口诀,然后焚烧了,接着把我的上衣脱掉,在我的胸口处也画了符,依旧念了咒语。
接连三天,焕阳道长天天如此,老君和玉儿按照他的吩咐,也在一旁不停呼唤我的名字,希望奇迹出现。
第三天快到子时的时候,焕阳道长对老君和玉儿说:“我们道家的法术讲究生克有常道,即一物降一物,没有解不了的符咒,但是天一所受的蛊害不是我们道家的,所以一些生克之法在他身上起不了作用,我这三天用尽了起死回生之法,看他全无生机,我还有最后一道符,子时会给他使上,你们切记不要打扰我,如果他能醒过来,让他用我前番传授给他的筑基炼炁术调理,自然会恢复。如果我的法术仍然救不了他,你们只剩一条路可走,就是找到下咒的天符双魔,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可以救他。”
老君听他的话音似有诀别之意,握住了他的手,不由老泪纵横:“焕阳道长,我们是多年的老友,你的心意我懂,天一是我的忘年交、好兄弟,你的再生之德我先替他谢谢了,如果有来生,我做牛做马一定替天一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