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大公子这般对自己了。

    但她已经不似从前,如今她心里有底气,不会因为这当着外人的几句话便当了真,反倒是有种隐秘的羞耻感,似是天底下只有她与大公子两人知晓的心思,当着众人的面掩盖了起来。

    他们的隐秘与情义在暗处中滋养,隐匿在言语眼神之中,明明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但却不被任何人发现。

    可文盈不知,如今的她脆弱又可怜,连带着因方才那颗不知名的药丸而灼热的身子熏得她面颊坨红,眼角含泪,好似在陆从袛心上剜了一刀。

    他狠了狠心,终于是将文盈拂开:“为何你不在京都,嗯?”

    他的脸色终于难看了起来,他一把掐住文盈的脖颈,虽未曾用什么力道,但文盈本就呼吸急促,如此更向是被他掐的喘不上气气来。

    陆从袛终是控制不住显示出一瞬的慌乱,但还是道:“是不是知道我离了京,你就着急去寻姘头?”

    他终于能接着这个由头,将人心中的不悦与愤怒表现在脸上。

    文盈被他推在地上,但因本就跪坐的,倒是也没什么,她脑子混沌着,可还是下意识道了一句:“没,没有。”

    她这般模样,更叫陆从袛觉得心疼了。

    可他再是如何心疼,皆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是盯着文盈的时,他忍得艰难,因呼吸不顺畅而胸膛起伏。

    慕庭长在这时候却是开始打圆场,笑着敬他一杯:“陆大人,俗话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你何必这般当着众人面给她难堪?”

    陆从袛视线在文盈身上,便再难挪开,他硬是缓和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将视线收了回来,恢复了方才一派淡然模样:“慕大人说的是。”

    顿了顿,他似笑非笑道:“就是不知慕大人能否解释解释,她身上这衣服究竟是怎么回事。”

    “解释什么,不好看吗?”慕庭长偏了偏头,指着站在不远处的舞女,“那些女子不都是这般穿的?总不能叫她不合群罢。”

    陆从袛不说话,深深看了此人几眼。

    不过是为了用文盈要羞辱他罢了,终究是他将文盈害得如此。

    文盈在他身边呼吸不稳,他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来,不知慕庭长对她究竟做了什么,他不敢赌,只能借此由头来离席面。

    他站了起来,对着秦槐君颔首:“这席面吃着没什么意思,在下便离席了,还请大人莫怪。”

    秦槐君看了看他,顿了一瞬便起来拱手回礼:“好,我便不送陆大人了。”

    陆从袛离开前回身,颇为粗鲁地一把将文盈拉了起来,叫她踉跄着跟着自己出了众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