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我同学要过来。”把书、卷子在咖啡厅的桌子上铺满了,周鹿洋像是突然想起。

    “啊?”

    不是二人约会吗?

    “上课的时候我同学和我约好了今天一起做作业。”周鹿洋用手掌把薄薄的数学卷子抚平,上面写着大大的130分,“我就答应了。”

    “可我们不是早都说好了吗?”江怀远咬着果汁杯子里的绿色吸管小声发泄自己的不满。

    “无所谓吧?”周鹿洋眉头动了动,反应过来了什么,却依然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怎么可能无所谓!江怀远嘟了嘟嘴,哼哼唧唧好一会儿后不情不愿地说:“那他什么时候来?怎么还叫我们等他?这多不礼貌。”

    江怀远努力回想。周鹿洋不爱聊过去的事情,尤其不爱聊高中的事情。好像从来没听他说过高中的好朋友?应该是个不怎么重要的人物。

    “拿去,给你。”看着江怀远气哼哼的样子,周鹿洋难得地有些愧疚。他转过身从书包侧面的口袋里掏了颗薄荷糖。

    “我不喜欢吃薄荷糖。”话虽然这么说,江怀远还是把糖接了过来。

    “你脸皱一起,都快苦死了。”周鹿洋又把装葡萄的玻璃盒子推到江怀远面前,“那你吃点水果。”

    “不行,这是给你的,我不吃。”江怀远摇头,“对了,你问我的那两道题,我给你讲?”

    再不讲我都要忘了。江怀远拿出笔记本,上面还写着解题思路和方法。他大致看了一遍,拿起笔装模作样地指着图形:“这个地方要画个辅助线,还有这里,要先作延长线再作辅助线。”

    说是讲题,其实就是背题。江怀远照本宣科,把上午从补习班老师那儿听来的又倒给周鹿洋。他也知道自己的“学术水平”,所以并不吝啬在周鹿洋面前偷看自己的笔记本儿。偷看是丢脸了一点,总比教错了好。

    江怀远拿起铅笔和尺子,认认真真地按照学来的步骤一步步解题。铅笔的笔尖和纸贴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偶尔有那么几个卡壳的地方,江怀远就正大光明地去翻之前的笔记。周鹿洋早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只觉得这个自己撞上来的“学长”没出息到有些可爱。

    “为什么要这么作辅助线?”周鹿洋故意逗弄他。

    为什么?当时那个老师是怎么说来着。江怀远无意识地咬着笔帽,绞尽脑汁回想。

    真的想不起来了。

    江怀远舔舔嘴唇,壮着胆子把戏演了下去:“哪有为什么?这个一看就需要这样做啊?”

    周鹿洋看样子要说话,江怀远又抢过话头,“你这个都做不来吗?哎呀,没什么可讲的,反正你以后这类的题都这样子思考就对了!”

    “什么题?”一个平头突兀地靠过来,从江怀远手肘下把卷子扯出来看了看,“哦这道题啊,因为这个没法在圆内做,所以必须要先延长。”说罢来人自来熟地把书包放下,“你是周鹿洋请的小老师吗?我是周鹿洋的同学简舟。”

    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