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粮眼巴巴地望着一整只烤羊腿,默默咽下口水,道:“公子,这些我们都不能吃吗。”

    景时的目光在四周流转:“再等等看。”

    等到某些贪心不足的家伙露出獠牙,再给予迎头痛击。

    “可我肚子好饿的。”金粮边用手指敲桌子边嘟囔。

    从一开始踏入客栈起,景时就觉得不舒服。他不相信一间客栈会老老实实地开在如此荒凉的地方,方圆百里不见城郭,倒很有可能是抢劫往来行商旅者的黑店。

    黑店最常做的事就是把蒙汗药之类的下在饭菜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抬走,因此不吃东西就不会中招,如果有人心怀不轨,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客人用餐,自然会失去耐心。

    系统不会提醒他任何即将发生的事,只有在成就触发时才会跳出来念叨两句诗,所以大部分时候景时只能靠自己。

    整个大堂除了两个伙计之外就只剩他们主仆二人,他想看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们究竟会从哪里冒出来。

    在他第三次开合折扇时,后厨终于传来了桌椅移动的刺声。

    听到声音,金粮精神一震,双手骨节捏的劈啪作响。

    景时正要让他稍安勿躁,猝不及防被一阵脆音打断思绪。

    这声音似乎是铃声,却又没有铃声那般轻灵,反倒更像是金属和硬物碰撞产生的。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外。

    一双深色的长靴迈过门槛,踏入堂内。

    隐约有寒意蔓延流淌,空气逐渐冷下来。

    来者穿着简单的玄衣,外层罩了件薄衫,布料质地轻盈精美,一瞧便价格不菲,景时能看清对方衣服上的花纹,是银色兰竹的图案,线条从肩膀一直滑进腰封隐秘不见。

    他腰间还挂着玉佩和流朱,移动时相互碰撞、清脆灵动。只是头上围着条面巾,根本看不见长相。

    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仿佛是一阵风,轻而易举地吹散了客栈内涌动的暗潮。

    店小二急忙迎上去,笑容讨好:“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那人没有回应,转头随意扫过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远看还挺像那么回事,他难道和咱们一样,从江南来的吗?”金粮难得动脑,“可为何要蒙面呢,肯定心里有鬼,不像我们堂堂正正的……”

    他话没说完,一回头,眼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