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时顶着平平无奇的路人脸对他微笑,那柄折扇还拿在手中,成为了能够认出他的唯一标志。

    金粮一头雾水:“您怎么突然变脸啊……”

    景时摆摆手让他别说话。

    他最怕遇上修士。无论是从中洲还是仙门岛,在他看来,全部来者不善。

    在感知到那人周身微弱的灵气后,景时立刻捏了个易容法决,这是他背得最溜、用得最多、最为拿手的,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刻进了本能里。

    那是仙门的人,是很可能与某个家伙有关的人,光是凭这一点,景时就不可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自穿书以来,他始终秉持着远离仙门、拒绝宗派的原则生活,哪怕是在大街上碰到都会绕行,或者干脆以后不走那条街,就这样勉强度过了自由自在的一年时间。

    而现在,在这远离繁华中洲的边漠,他居然还能看到仙门的人……真是青天白日见了鬼了。

    “我来找人。”不远处,仙门客忽而把面罩扯下,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

    那是一张很难用语言形容的脸,边境沙漠很少能看见如此模样的客人,也不知今天走了什么运气,一下子来了两个。

    店小二不敢直视他的脸,只得弯腰点头:“您、您说……”

    仙门客迟疑一瞬,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我有他的画像。”

    说着,他从袖口中取出一段画卷。

    “且慢!”

    没等展开,柜台后的掌柜径直凑上来。

    “客官不急。”

    他的眼神在画纸两端的一对白玉上留恋,随后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仙门客的脸,很明显是动了一点不可言说的心思。

    “看您这身行头,是从中洲来的仙君吧?”

    对面没说话,算是默认。

    凡是仙门,出门在外必然要带仙牌、佩灵剑,这是修士百年来的规矩,仙牌代表着身份,向外表明该人属于哪座山哪个门,佩剑代表着地位,向外彰显其名望。

    而眼前这位……没有仙牌,腰间的剑也是随手拿的破铜烂铁,显然既没身份又没名望,唯一能看的就是这一身做工精美的衣服和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