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凌乱的铁蹄声响起,两个身穿银丝滚边藏青色衣衫的斗笠男子急速而来,戴长景见他们带着黑纱斗笠,神秘掩面心中大叫不好,却不料二人飞身下马一个拔剑与刺向弱水的黑衣蒙面人相博,另一个抓住弱水后退将她护在身后。

    戴长景见弱水暂时无碍心中微微安心,而另一边贺林辰倒在地上连滚带爬,侥幸躲过几次黑衣人的长剑。戴长景看准机会双臂前伸,双手紧抓纠缠自己黑衣人的双腕用力一拉,黑衣人前倾扑来,戴长景屈起左膝重重一顶,黑衣人闷声倒地。戴长景无暇顾他,望向贺林辰,他已无力躲挡。

    戴长景脚尖踢石,一块小石子飞到刺向贺林辰黑衣人的手腕,长剑落地,贺林辰有了喘息的机会,急忙爬起来拔腿就跑,黑衣人被击的手腕生疼,握着受伤的手腕急追上去。贺林辰知道后面黑衣人追着他,哭着脸朝快速奔来的戴长景跑去,伸手大叫:“戴大哥……”

    眼看黑衣人就要追上贺林辰,戴长景伸手抓住贺林辰伸出的手臂想将他拽来,却不料黑衣人已锁住贺林辰肩骨。贺林辰僵住身体不敢动弹,戴长景和黑衣人一个拽着手臂一个锁住肩骨,二人争锋对峙,互不相让。

    “你是想跟我比狠。”黑衣人五指收紧,贺林辰疼的哇哇大叫。

    “你既要比,我就跟你比。”

    戴长景手掌成拳,极力向贺林辰脸上打去,贺林辰吓的脸色骤白,黑衣人也是始料未及,心中怔然,手掌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戴长景目光犀利一瞥,拳风自贺林辰眼前而过,拳头重重打在黑衣人手肘窝。黑衣人吃痛松手,戴长景又一拳打来,黑衣人眼疾手快已一转身窜到贺林辰身后紧扣其腰。贺林辰大叫一声,戴长景拳头在他面前生生停住。

    贺林辰吓的一动也不敢动,戴长景眼睛朝下,立马一脚踢在贺林辰左膝,腿上吃痛,贺林辰屈膝扒地。黑衣人扣的紧,竟被贺林辰一个弯腰,牵带而出。戴长景手掌成刀,用力向黑衣人后颈劈去。黑衣人倒地,贺辰天哭着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自己的左膝,放声大哭,“好疼……”

    戴长景深深呼气,还没喘过气来,劲风袭来,一把大刀冷不嗖向贺林辰冲去。贺林辰惊慌大叫,戴长景跃身一脚踢向刀柄,大刀偏斜,冲另一个方向而去,劈入粗大树躯上。

    他转头向大刀冲来的地方望去,柳玉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突然一把匕首刺入柳玉面左胸,柳玉面怒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瞪着两只眼睛直直向后倒去。戴长景大骇,柳玉面根本不足为惧,何以非致他死地。当即转头望去,纠缠弱水的黑衣人面巾被除,倒地而亡。今日阳光甚好,他清楚的看见黑衣人的脸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痕。

    “啊……”

    惨叫声自后面传来,戴长景闻声望去,原先一开始与戴长景纠缠的黑衣人跪地翻向地面,面巾一角在他脚步微微飘荡,他眼如铜铃,满脸血肉模糊。

    黑风兄弟?

    一人朝柳玉面尸身走去,一人朝戴长景身旁的黑衣人而来。戴长景见弱水闭眼安稳靠在树前,应只是晕过去而已。贺林辰更是哭的双眼朦胧视线不清,戴长景低声吩咐道:“闭上眼,不准看。”

    贺林辰听话的闭眼,戴长景把他拉到树后,又举起他的双手捂住耳朵。他从树后走到黑衣人面前,其中一个黑风兄弟朝他直面而来,戴长景道:“他是官府通缉的人,应该交给官府。”

    那人一剑指着戴长景,戴长景仍是半步不让,镇定道:“我知道你们只杀有罪的人,他们是该死,但就这样死了便起不到以儆效尤的作用。他们必须死在众人都看得见的地方,被众人唾弃,千夫所指。也让受害者和他们的家属可以发泄,宣泄心中愤慨情绪。让世人知道老天有眼,善恶有报。”

    那人目光阴冷,剑头转向倒地的黑衣人。另一个黑风兄弟也朝他慢慢走来,戴长景向那人身后望去,柳玉面背对着他倒地,附近血流满地。

    “我们行事有我们的规矩。”

    那人语气冰冷森然,戴长景听出那人就是曾经和自己说过几句话的黑风兄弟,他从腰间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向戴长景扔去,戴长景一手接住,打开瓷瓶闻了闻,是上好的金疮药。

    “你现在让开,还可以平安带他们两个回去。”黑风兄弟用剑指了指昏倒在地的黑衣人,声音冷淡,“他既该死,你何必护他。”

    “可他现在既无力反击,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