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县之匪乱一扫而空,江船来往间数万俘虏抵达农地。得到战功的赵葵哲大张旗鼓,以三百骑兵为首,两千余人浩浩荡荡地开入泉州城,高举长枪鸟铳,踏步走过街道。

    这当然是向全城昭示知府大人凯旋而归,不过更重要的是,向府衙的商会势力展现武力,以威慑反对赵葵哲政见之人。

    见过血的部队,跟操练场上的架子军终究是不一样的。行列间微微透出肃杀之气。商会派系的人们只能默默观赏这这场威慑行动。

    刚一在清净宫落脚,得意洋洋的赵葵哲便迫不及待地在一层的谒见厅里为功勋卓着者进行表彰。

    一排将士着甲半跪在赵葵哲座下,都是拿过不少人头的精锐勇士。

    “一骑俘虏百人,斩杀十余人。林姐可真是巾帼枭雄,可以说是为我鞠躬尽瘁了啊,哈哈哈。”赵葵哲阅览着雷鸣军清点的功绩列表,首功处的林宛苓之名格外显眼。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名字,剿匪开始前,鹤修尔的报告里就经常看见,这名字出现在骑枪刺击术演练第一名之类的地方。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神秘的林宛苓居然是老熟人——攻入清净宫时,被泉州苏丹父子欺辱的那位少妇。

    “承蒙大人夸奖,小人只想报大人再造之恩而已。”历经战火洗礼的林宛苓,完全没了娇滴滴的姿态,举止言谈皆是一名优秀军官该有的模样。

    “再造之恩?”

    “那种小事,大人也许不记得了,但没有大人对属下说的那些话的话,属下断然不能立下如此功勋。”

    当日,对林宛苓说过什么,赵葵哲已经记不清了。但她这个人,赵葵哲很有印象。一个敢杀死奸辱者的烈女,想来,参军立功也不是什么奇谈吧。

    赵葵哲仔细打量着林宛苓,心中的那把算盘开始筹算起收买人心立榜样的把戏。他笑着,从座上起身:

    “城里那帮儒生们都说,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舞刀弄枪是男人的活儿。可你们看看,林姐这军功,这气度,这就是对那群酒囊饭袋们最好的驳斥!”

    夸到激动时,赵葵哲突然指着林宛苓,放出一个重磅消息: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千户了。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林宛苓虽然一直都表现出众,但毕竟不是桂省的那批老雷鸣军,她现在只一个小旗,十人队长罢了。突然从小旗,跳过总旗,百户,直升千户这种飞跃,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叩谢大人,属下定为大人之功业肝脑涂地,不辱大人知遇之恩。”林宛苓的眼角泛着泪光,脸都红了,她太激动了。本就忠诚的她此刻已经将面前这个少年当做了神明。

    其他在场的雷鸣军将士,并没有太多不服。这支新成立的奇特部队,没有什么几十年资历的老将帅,所以破格提拔,也没有反对力量。

    表彰会持续进行着,众人那招摇过市的激愤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当行赏完成之时,除了亲卫之外的雷鸣军众人也就折返出城,前往晋江大营等待命令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哈哈哈。”葵丘林的声音传入清净宫内。人刚从清净宫散完,他就出现在赵葵哲面前,着实是一件惊喜。

    “舅舅!您进城也不说一声,我都没给您准备接风宴。”入主泉州以来,舅舅一直在为赵葵哲的统治,领军四处奔走。许久未见的至亲突然出现,赵葵哲自然是高兴极了。